第34部分 (第2/4页)

的花农,他们以地摊的形式自产自销的方式,成为全市闻名的低价位。而且自育地栽,带着泥土砂石的花木个个很具“个性”的态势,更惹得看惯花卉市场大棚中千花一面且用人工基质组培花卉人们的格外珍稀喜爱。在花店、花市市场大厅,人们面对规整、格外娇艳又一尘不染的塑料盆瓷盆中的鲜花,人们都是彬彬有礼般地敬花而远之欣赏,不敢摸抚;在这里,买花人甚至可以拽过花朵放到鼻子下狠狠地吸气闻香,手抓着花木干上下左右地品头论足般地随意摆弄,把玩一番。在这里,听着花农乡音浓重的吆喝声,举扶着带着泥土的花木,闻着其中散发出花香、泥土的混合味道,这情景让他们感到发自心底的亲切。一种让人体味到在花木中、市场里弥漫的那种属于郊野才有的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人与花木与花木带来的泥土溶合着,体味着其中独有的气息。这气息带给人魂牵般的欲念,让他(她)们每到周六日就总想去逛一逛,既使家中阳台己充满,再没有放花草的空间,也仍是脑管不住腿,腿随着心般地遛达着来到这里放松、愉悦一下自己。当然这其中还有那些卖花木人豁达而少商人性格的交易方式,买卖双方都是在愉悦中成交。遇到难缠的老妇人买花,卖花的老乡总是笑吟吟满口乡音:“拿去。”,于是老妇人笑吟吟地接过花,也回敬道:“下回还买你的”。市场的气氛着实的让人惬意,难怪生意越作越好,市场越作越大,远近闻名成为京城一景。现代社会为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城市园艺热从一个侧面反映了这种理性的和感性的认识。

那时逢到休息日,余启明就会早早从家中出来直奔市场,与众多买花、看花的人们摩肩悠然地游在其中。然后满载而归,肩掮手提地买回一些从山石间掘出的黄荆瘩和河滩沙地上挖的柽柳也称三春柳的树桩等,一些用余老话称之为“原生态”生长在山野、河滩间的各种树桩头。“名不见经传”的树种,尚不成模样的树桩,也就是个桩坯,被余老“请”回家后,几经锯、砍、剪、扎,地栽养护、上盆造景,于是一件如水岸古柳拙朴劲干和柔韧细枝低垂的作品上了几架上;一件丛林般的黄荆更是枝繁叶茂地一片绿意,再在“树林”间摆上个读书瓷人配件,一件充满“文人画”意境的作品跃然盆中。逛市场偶有好桩子发见,意外收获的喜悦令余老乐此不疲地几乎每周都要往来市场。再后来因市政改造而迁址西便门的天宁寺旁和城南的陶然亭公园西门处,这两处市场也自然受到爱花草人们的趋遂、新的去处。但余老对早年阜城门自发式的花市仍是心存留恋,他觉得仿佛那里的泥土味更浓些,花木更具“个性”与“本色”,这些更诱惑人的感官,很容易撩动人的心灵,一种乡土的抚慰,无奈这所有的一切只成了他的美好记忆。

余老无意间剖析了城市里的人对土地、对地上生长物的情感,更回想起自己当年乐此不彼地往返于花木市场,让人倍感亲切的那种溶入于其间人与花与土的印象,回顾花木市场的盛衰变迁。他似乎已经明确了这样的认知:那就是在人的内心,在身体的生命基因中有一种对土地、对树木依依难舍一种可以叫“树木情意综”的东西,它在不时地骚动作崇,撩动着人类的心灵。它让人们有着无法排解的对远离的土地欲俯身亲吻的渴望,人们都在努力地试图改变生存现状,他们对城市建设、居所周围环境的规整划一,对因缺失自然情趣生存环境的陌生,有着强烈的逆反心理,这种被压抑情感往往又因为自觉与自知更加遮掩:在中国老百姓刚刚不再为生计奔波劳碌,才摆脱了土地的禁固,有对生活环境的新追求,却又因眷恋土地的情结而呼唤:“重返自然”“追求野趣”而怕被人误以为自己的“不知足”地羞于启齿,内心的渴望重再被压抑着,难以理顺的种种思绪催生出难以言状的压抑情绪。随着远离了土地、森林,与自然亲近机会的减少,时间的延长,这种生来俱有的愿望,一种难抑制的冲动,在人们心中日渐强烈地膨胀,日渐明确地加剧:渴望亲近大地,渴望拥抱自然。现时下,他们的无奈之举是在阳台上摆放花盆种上花草,这样作可以说是他们保留着对土地最后的记忆,对人与天地合一心灵追求抚慰的渴望,人被压抑本能意识的渲泄,人类与土地难以割舍情感冲动的排解。

人与自然的关系让植物景观成了城市人不可揆离的环境要求,于是在城市里有了府坻园林、公园、花圃和盆树、盆栽。有了可以摆设在庭园、厅堂、几架、书案上的在盆中土里栽种花草、树木、山石制作法,才有了缩自然景观于咫尺间的盆中之景。他和她们寄情于表现自然之美的园林,锺情于浓缩世间美景于一盆盎中的盆景艺术形式,这该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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