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部分 (第2/4页)

各大新闻媒体的记者包围了起来。顿时,闪光灯闪烁不停,提问声此起彼伏,各种长的,短的话筒都伸向了这些顺利完成历史使命的人物,期盼着从他们嘴里听到些值得大写特写的新闻。

当这些人物逐渐散尽,接着我们便和所有等待的人群一起迎来了那些被苏联囚禁了已达十年之久的战俘。这些人陆续出现在人群面前的时候,看到他们的模样,就连我这个外人都禁不住要掉眼泪。

虽然看得出来,他们在回来之前一定是刮过胡子,剃过头发,换上了德国政府带去的新衣服,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显得那么面黄肌瘦,都显得苍老而憔悴。他们的眼睛里承载着太多太多无法言喻的感情,他们似乎都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多人来迎接他们,因此乍一看见汹涌的人群,几乎每个人都有过短暂的怔忪,随即每个人的眼泪都禁不住落了下来。

当人群中有人尖叫着认出了哪个战俘,当这些久别重逢的亲人满脸泪水的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身旁的人都用一种羡慕到妒忌的眼光看着他们,然后他们会继续在那些战俘里寻找着自己熟悉的面孔和身影。

一时间,侯机楼大厅里到处都能听到喜悦的尖叫声和尽情放声的大哭声,每个被认出的战俘身边都聚集着几个乃至一堆亲人,他们无不拥抱,亲吻,大哭,大笑,失而复得的喜悦弥漫在他们的心头,空气中也到处弥漫着脉脉温情。

然而,与之相对的,充满着失望情绪的便是那些还没有认到亲人的家属和没有人来接机的战俘,看着周围的人们家家团圆,户户相认,可自己这里却是孤家寡人,难觅故人踪影,怎么会不充满了伤感的愁绪呢?我看着自己身边上演的这一幕幕人间悲喜剧,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啊!再看沃尔特,他还是聚精会神的看着出口,似乎并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一万多战俘也都陆续地从出站口走了出来,很多已经得到相认的战俘都被家人接了回去,原本熙熙攘攘的机场终于开始有些空旷了下来,但还是有很多不死心的家属依旧等在出口处,还在继续等待着。

“我们也该回去了,沃尔特,都差不多走完了啊。”我伸头朝里面看了看,似乎已经没有人再出来了,于是便劝沃尔特道。

“再等等,再等等,我总觉得好象还有人没有走出来似的……”沃尔特眼睛紧盯着门口,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正要回答,却只见从出口处又走出互相搀扶着的几个人的身影,看来沃尔特的预感没有错,果然有人还没有走出来,我刚想转头去夸沃尔特的预感灵验的时候,突然觉得那几个人的身影其中有两个怎么那么熟悉,难道我在这些战俘里也有熟人吗?应该不可能啊,我认识的人里面,除了已经死了的赫曼外,没人在苏联战场啊?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连忙定睛仔细一瞧,走在左侧的扶着中间一个同伴的那个人,虽然瘦骨嶙峋的,但那一身修长的身型和黝黑的样貌却是让人无法忘记的,这不是沃尔特的大学同学——路易?布维医生吗?

他居然还活着?这实在太令我感到意外了!我曾经和沃尔特在我们结婚后没多久,一起去法兰克福看望他的少年玩伴冯?曼托菲尔少校的时候,闲聊之际,还特地问起这个让人总感到很快乐的少校的下落,当时他们俩人的神情都立刻黯淡了下来,因为无论是在关押他们的军官战俘营还是在曾经呆过的几个战俘营中转站里,谁都没有见到过他,因此都认为他一定已经战死了。我当时还深深地为这个总是乐观开朗,总在笑的少校如此年轻便离世而感到无比遗憾,可万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可他又怎么会去苏联的呢?他不是总是在西线战场上的吗?

没等我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我突然发现在路易医生的另一边,同样扶着中间同伴的那个人的样子是这样的熟悉,熟悉到我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现在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眼前的景象惊得我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我目瞪口呆地望着从远处正朝我们缓缓走来的身影——那个人不就是一直以来我始终觉得愧对的人吗?那个人不就是维罗尼卡这十多年来,心心念念思念到近乎发疯的人吗?那个人不就是已经出现在阵亡名单上赫曼吗?可当时我们明明已经收到过他的上司亲笔写来的阵亡通知书,还收到过战争墓地服务联合会寄来的赫曼遗体的埋葬地点告知书,甚至还收到过他那沾满血迹的遗物!

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我眼前出现的这个人真的是赫曼吗?这个人举手投足间的姿态,这个人的身形,走路的样子,完全就和赫曼一模一样啊!可……可……他……他……他不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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