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宋鸣雨低下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是个闷罐子。”
关寅盯着宋鸣雨的脸,认真道:“有事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哥们儿要来干吗的?现在和谐社会的也没什么需要两肋插刀的事儿,老是我麻烦你,我也想你有事烦心的时候,能来找我商量商量。”
宋鸣雨皱眉苦笑起来。
商量?怎么商量?他也不是不想说,只是不能说。心里藏着秘密,便不自觉地将整颗心都关了起来,生怕泄露了丝毫。
“晓得了,往后有事找你商量。”要是有的话。
听到宋鸣雨的承诺,关寅像个孩子般笑了起来。
宋鸣雨看着关寅的笑脸,有些发呆。同样是三十出头,这个人怎么能笑得如此干净?是了,因为他总是有话就说,直来直去,从来不会闷着。相比而言,自己的心就像是阴暗角落里的垃圾箱,装满了不可见人的东西。
关寅开始诉说跟家里的矛盾,跟唐惜其的不顺。宋鸣雨微笑听着,却感觉自己的心已经飘去了别处。怎么了呢?以往自己总是全心听对方的烦恼,听到投入,甚至会感同身受,难过到揪心。如今这种游离感是怎么回事?
难道,经过昨晚,自己终于清醒了么?终于明白那个人心里只有唐惜其,自己再纠结下去也只是一出笑话。
也许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是一出他自导自演,没有观众的默剧。
“……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他爸。……你有没有在听?!”
“嗯,听着呢。”宋鸣雨捻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走神,“唐惜其是任性了点,你不就是喜欢他这点吗?”
话语里的敷衍,露骨到连宋鸣雨自己都吓了一跳。果然,关寅看了宋鸣雨一会,便低下头去喝茶,不再开口。
关寅跟唐惜其之间的别扭,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
唐惜其从小被宠到大,难免少爷性子了点,什么都希望别人让着他。关寅是个好脾气,又追唐惜其在先,于是在两人的关系里便像是落了下风。刚开始情人使点小性子,还能当是情趣,日子长了,饶是好脾气的关寅,也有些受不了。
然而一旦关寅显出点不高兴的神色,唐惜其就比他更不乐意,非要关寅先低头不可。关寅一天不道歉,唐惜其就一天不理他。饶是道了歉,若刚巧那天唐惜其心情不好,低气压就还得持续下去。
关寅本来就是个直肠子,唐惜其心思又细,有时候连关寅自己都不晓得怎么回事,唐惜其就又冷上脸了。关寅追在屁股后面讨好问怎么了,也要看唐惜其什么时候高兴说,不高兴说时就一直拿冷面孔对着他。常常闹得关寅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这个小祖宗,有冤都没处申。
曾经有几回,关寅气得说要分手。宋鸣雨也总是劝他,又没多大的事,唐惜其不过是小孩子脾气了点,你让着他些就是了。感情本来就是要经营的,两个人相处,总有一方需要多妥协一点。
有时候闹得僵了,关寅在宋鸣雨家一住大半月,只消宋鸣雨一通电话,唐惜其总会主动给彼此一个台阶下,然后小两口又跟没事人似的甜蜜到一块儿去了。
宋鸣雨对关寅说,唐惜其也是喜欢你的,只是不大会表达罢了,关寅总是将信将疑的样子。
宋鸣雨不明白以前的自己怎么能说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又是以什么心情去说的。
明明只是重复了无数次的情形再度上演,今天的自己却似乎没有了耐性。
冗长的沉默,让气氛越来越闷,暖气机的嗡嗡声变得格外吵耳。
关寅只当宋鸣雨是因为昨晚的事,还在不痛快。毕竟是自己犯错在先,宋鸣雨现在的态度也无可厚非。关寅想,也许还是该把话说清楚,只要自己说出来,宋鸣雨便会理解,就算不能完全消气……能少气一点也是好的。
关寅尴尬地摸了摸后颈,也不敢看宋鸣雨,清了下喉咙打破沉默。
“其实……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我跟惜其……那个方面也有点问题。”
宋鸣雨一开始没明白“那个方面”是什么,等看到关寅死盯着桌角,一脸不自在的表情,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哪个“方面”。
“……就连这个也要全顺着他的心情。从来都是我依着他,他没一次依我。”
宋鸣雨有些哭笑不得。他大概可以猜到关寅突然说起这些的原因,但却无法理解桌对面的这个人,怎么能够如此没心没肺。
但,其实有问题的并不是对方,而是带着好兄弟的面具,却心理阴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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