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页)
。他只好摸了摸鼻子,道:“呃,我好像喝多了,今次就先到此为止吧。小冕,手艺进步不少!”
距上次这么不欢而散,倒是有些时日了。屈指算来,竟然已有七日。楚今朝因为烦恼段君铭的事,当时那股气也早消了。他既然从未澄清过他与承宣帝的关系,也就怪不得别人会误会。
楚今朝收回视线,双手枕在脑后,懒懒地道:“段兄道这儿风景独好,不过是因为能站得高看得远。看得远了,风景自然多些。风景多了,自然也好些。”
“多久会好吗?这我可不赞成。那弱水三千风景多吧,如何又说只取一瓢饮?”
“那也是先有三千弱水,再取一瓢。若是原就只有一瓢,别无选择,怕还是比不过从三千弱水里选出的那一瓢的。”
段怀越撩袍在他身边坐下,一只胳膊搭在膝头上,转着手上的扇子玩。“眼前倒是风景三千无限好,可惜,近黄昏了……瞧楚兄这懒散模样,莫非有什么烦心事了,说来愚兄开心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妖孽
刚讨好完,如今见自己不生气了,就又来撩拨?楚今朝没好气地睨了段怀越一眼。
他这一眼无所谓,那眉角处也不过一丝嗔责,却是看得段怀越心头发痒。越与楚今朝相处,他就愈是觉得他真有那股子“丽色”。那偶尔不经意的风情流露就连他都有些异样的感受,像是蚂蚁爬过心头,挠得痒痒的。如今就只这么轻一蹙眉,便浮起娇俏,也就越发相信他与穆玄景之间的秘情禁恋。他索性别过头去,来个眼不见为净,转而去看那逐渐西沉的落日,想着刚才那句弱水三千。
塔顶风大,将他的衣带吹了起来,飘到楚今朝眼前。段怀越的服饰穿着向来讲究,无论黑色灰色还是蓝色白色,莫不是以纯色为底,看起来朴素低调。但细究去,领口袖口腰带处莫不是华丽精致的绣纹,衣服的剪裁样式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做工。不止是大富,且绝对出自于大贵之家。
姓段。
“说起来,还真有件段兄该开心的事。”捡起落在脸上的腰带,楚今朝拿手摸着那白底边上以月白绣线绣着的云纹图案,缓缓地道:“今日早朝上,皇上任命段丞相为秋试主考官。”
早朝上听到这个决议时,楚今朝站在龙椅阶下,面上无波,心底却咬碎了满口银牙,骂了段君铭上数三代祖宗。开朝第一场科试,是皇帝培植人才势力的最好时机,他竟然拱手相让,让给丞相当。殊不知,到时候天下仕子,皆成段启慧的门生。段启慧权倾朝野,其子亦手握重兵,到时候想拉他下台,易如反掌。
段怀越挑了挑眉,回头来俯视着身边那张清秀的脸,淡淡然地,看不出情绪。夕阳如金,薄薄地罩了他一层,面镶暖色,总能看出平日清秀底下的一丝娇俏。
段怀越最喜看他这时候的模样,总觉得这才不枉他“祸国男色”之名。明明言谈举止都是男人,但却不知为何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勾人的女味儿,不似宫中太监的不男不女,更别提那小倌馆的粉味做作,仿佛生就这种宜男宜女的面相与气质。
妖孽啊!段怀越心中想着,明明容貌相去甚远,竟然越看越美,近来甚至觉得风姿丝毫不输于以男胜女美著称的段怀瑾。莫非那前朝穆玄景也是看到了他这时候的模样,才被他的“妖孽”所迷?又或者,难道自己其实也好男色,故看男人的眼光不同?哪日把他与段怀瑾放在一起比对一下,不知谁胜谁负?
心中随便漫想着,面上不自觉地露出微笑,开口回答他刚才的话语。“楚兄为何以为愚兄听到这消息会开心?愚兄南来北往,走的是‘士农工商’里最底层的商路。天下仕子出自哪家门生,跟愚兄有甚相关?还是说,楚兄能帮忙在其中指点出一条生财之道?”
这戏演的还真是敬业。楚今朝笑答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能有什么生财之道。倒是段丞相为秋试主考官,届时天下仕子自然皆出段丞相之门。段兄与丞相同姓算同宗,所谓与有荣焉,怎么不是个开心事儿?”
段怀越洒开扇子,故作风流地摇了摇,道:“跟丞相同个姓有什么了不起的?愚兄还姓了这大中国的国姓呢,说不得还能攀得个皇亲国戚,也没赢了楚兄多少尊敬。我要那个‘与有荣焉’做什么?”语毕,甚觉遗憾地带了点哀怨。
这意思是,若没他的尊敬,连皇亲国戚也不屑了?楚今朝低低地笑了笑,丢开他的腰带,也撑起了身子,与他并排而坐。望了望远处飘渺的青峰,余晖漫天。近处鸟在枝头叽喳着,呼儿唤女地归巢。
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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