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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他蹲下身,水雾在他眼中或去或留,“我不会欺负你,我也不舍得!”
我委屈无助地看着他,抽抽噎噎半天才说出话,“岳乐,他是个好皇帝,他重情重义,只要你真心待他,他定不会负你。他需要你助他一臂之力,你和济度他们不同,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和别人不一样。”
“真的吗?你就这么懂他?”他的手指缓慢、柔和地拭去我滚落不休的泪珠子,“别哭了,看着烦心,我现在不想听你哭了。我想听你从前扑在我怀里的那种鬼哭狼嚎,这种小声小气的吝啬哭法听着不过瘾。”
扑哧一笑,我推开他,自己胡乱抹脸,有多狼狈,真是不敢想象。
孤寂挂在他脸上,“墨兰,看你全心全意为了他,如果我说我后悔把你从湖里捞回来,你会生气吗?”
无奈也铺满我的双眼,“不生气,从你第一次从马车里救下我,我就不是我。糊里糊涂走来这一遭,只希望到最后我能得个明白。岳乐,我的命就是你的,你随时予取予拿。”
“胡说,”他立即打断我,“不准说这种丧气话。后宫,女人们争宠进位的是非之地,受委屈自是难免,这个我无能为力。但若是他不顾一切把你争到手却不能珍惜到底,我会生气。”
他把桌上李延思准备的书推到我跟前,“本王这就离开,你专心学完这些,没准哪天皇上考你,你若一问三不知,他岂不是起疑?坐在那个位置上,有意无意疑心所有人再正常不过,你虽也是谨慎之人,但还是要更加小心,陪在他身边,真的很不容易。”
我的目光一直随着他,视线相接,彼此静静注目,蹙额一笑间,“玥柔在王府时,时常嚷嚷着爱吃玫瑰糕,每次都是她的额娘亲自给她做。”
我只知道玥柔喜欢玫瑰花,却不曾听她说过玫瑰糕。也难怪,都是她的亲额娘给做,谁也替代不了。
“能不能请福晋做一些送进宫来,玥柔一定很高兴。”
“不!”他一口回绝,“如今你是她的额娘,自然是你亲自给她做,与其为难李延思学什么医术,做玫瑰糕更适合你。”
晏晏笑意停留在他脸上,松弛从我内心缓缓飘出,会意在我脸上绽开笑容,熟悉的信任感依然潜藏在我们内心深处。
第180章 粉落春荫,鹊桥归渡
“闲庭粉落春荫,海棠心。
星河鹊桥归渡,念真真。
单人骑,双行泪,几回寻?
独向夕暮残晖染丘茵。”
这是在太医院与岳乐见面,他离开时留给我的。他自己填词,他亲笔书写,字里行间的孤凉情怀,我怎会无动于衷。不是小儿女那种情起情怯的动人情怀,却是慢慢撕开结痂伤口鲜血缓缓渗出的那种凄迷伤痛。
“墨兰,喜欢那块墨吗?”当他认真问我时,即便我心里清楚,皇上对那块墨的热爱远胜于我,但我还是诚恳地点点头,因为这块墨深藏他的情意。
“想我扬鞭策马奋争到今日的地位,期待有懂自己的人一同把酒欢庆,岂料这地位浮名虚意、空洞无实。夜阑更深,独守又一宵灯花瘦尽,天明晨曦,蜡烛烧尽,惆怅却烧不尽。墨兰,我放不下你,铅泪浸染诗篇,文字蕴藉苦涩,奈何时间如何飞流,意似痴,心如醉。”
好几天过去,我都把自己关在书屋,一句又一句读着,一字又一字写着“海棠心”。往事历历在目,我是呆在宫里太久,还是刚进宫,我已分不清楚。视线迷离,心里的分隔线也在变得模糊。
趴在无数张“海棠心”上,我是拥泪入梦,抑或含泪梦醒,反复如此,他,还是他,看不清楚。
又是一场凄清残碎的梦,抹去眼角残留的泪花,注意到身上多出一件披风。回头看去,欣瑶就坐在身后一旁的椅子上,静静地绣着手里的丝帕。
见我醒来,她放下手中针线,“额娘您醒啦。”
毫无矫揉造作之态,恬淡自然,“孩儿本是来唤额娘做玫瑰糕的。敲门,额娘不应声,孩儿放心不下,这才进屋,不想额娘竟然睡着了。”
柔声细语,“额娘尽管放心,孩儿一直守在这里,不曾有别人进来。孩儿留在宫里的日子不多了,就想时刻陪在额娘身边,守着额娘。”
跃跃欲试在她的眼眸中闪动,“额娘不是说,突发妙想,做出的玫瑰糕肯定更好吃,您倒是什么时候才肯给孩儿露一手呀。就现在,好不好?”
我尚有些昏沉,但还是点头应允,她起身,娇丽奕奕,“孩儿这就去做准备,额娘稍微整理,就请快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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