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页)

一份。

两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窝在被满世界的雨围堵的房间里,静静地相对吃蛋糕。按说是啼笑皆非,形容上也说不上好看,但是他们并不觉得可笑或局促,反而像4岁孩童的模样,终于盼到这一天,满眼满心都只有这一件唯一重要的事。

应致治一口口吃着,专心且珍惜,几乎让人不明白何以如此。林清平渐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对方的样子,越看越惊觉好看,几近魔怔。嘴角很干净,没有沾染上一丝奶油的痕迹,但是因为咀嚼,颇为水润。他迅速俯贴过去,想要一个吻就走。口腔里是温暖又甜腻的味道,比喜爱更甚。深入,辗转,攫取,他察觉自己变的凶狠起来。而应致治,几乎逆来顺受,没有任何反应。

林清平再一次深刻地剖析自己,心跳、呼吸还有早已确定的心意。这么深重的喜欢,迟早有一天将变为爱,或者远比爱疯狂的什么。仅仅吻上那嘴唇,便让他忘了全世界,也拥有了全世界。如果应致治也这么爱着自己就好了,就在此时此地,就以相同的程度。只要对方没有把他推开,他打算一直吻下去。

终于还是分开。应致治右手抵着他的胸膛,左手端着蛋糕碟子,没有叫它掉到地上,也没有糊到什么其他地方。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已经行进到嗓子眼处,只要撩开一层面纱,一切或将天翻地覆,或一成不变。只是反反复复几次,仍被林清平咽了回去。

“赶紧吃吧。”应致治看上去很宽容,选择了对他的举动视而不见。

林清平忿忿,“我的吻*技如何?”

“不错。”对方瞥了他一眼,可也没有更多。

他忍不住想要谈谈自己以前几段无往不利的爱恋,以此来达到刺激的目的。幸好理智及时制止,才没有做出愚蠢可笑的事。

应致治将撕下的包装和用过的叉子、碟子扔到垃圾桶。林清平双手抹了把脸,平息下来。他发现两人之前不多的几次相处,尚有如沐春风的舒适感,但是一旦求爱的氛围或举动出现,对方就极其疏离,就像撞上一层玻璃,还带着霜的冷淡。他迷惑不已,思考后仍得不出准确答案。

费了好大力气把情况描述给蒋谷川听。几乎在得到回复的前一秒钟,他突然明白——其实再简单不过,他喜欢应致治,而应致治不喜欢他而已。

微信中赫然写着“他不喜欢你而已”。心情沉重,胸中积聚一团雾气,难以排遣,也开始感到无力。林清平泄愤般端起剩下的一半蛋糕,像吃馒头一样恶狠狠嚼着。但是这极度的甜抵消不了心中的苦,甚至冰火两重天,添了胃部不适罢了。

“你干嘛?”应致治古怪地看着他。

“你不是让我赶紧吃嘛,我这不赶紧吃了!”他咬了一大口,左挤右挤顺着食道塞下去,“可不能浪费了。”

“可笑。”

林清平看着他的轻笑,觉得自己有些蠢,但是又仿佛得了什么夸赞。等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他突然想起来问,“我回来之前你出去了一会,去哪了?”

“晃到十字路口那里,在雨里站了十来分钟。不知道哪儿可去,就回来了。”

林清平想了想,组织下语言,说,“当人说‘不知哪儿可去’的时候,有人是因为无聊无趣,有人是因为落寞可怜,你是哪种?”

“都不是。仅仅是无处可去罢了。”

“我觉得你是后者。”林清平根本没想要听他的答案,“有什么惨事说来听听。”

应致治双手枕在脑后,直直望着天花板,“没什么惨事。”

“那为什么比很多人都要不开心的样子?”

应致治不知在想什么,没来由笑了一声,“要说惨事,也是有的。我小时候曾经有一辆心爱的单车,后来坏掉了。”

“就是这样?”

“它特别好骑,下坡的时候,能够穿过大片大片的风和阳光。”两手边高大的路灯,沟渠中蔓延成毯的绿草,还有不常得见的笑容。

他哥哥——任亦的笑容。

Allen和Carl、应琴、Auther生活在英国,很幸福。哥哥Auther是父亲去世的前妻所生,但是他们比亲生的更亲密。15岁的时候,Auther17岁,同样17岁的任亦凭空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任亦从应琴的过去而来。或许Carl知道这些事,但是Allen从来没被告知过。

某一天黄昏回到家中,看到父亲母亲已经坐在饭桌旁边,Auther身体靠在椅子上,双臂抱着。听到动静,背对着他的那个人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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