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我生平最恨内脏类的食物,闻起来腥看起来恶,这道内脏杂脍汤,调羹在里面搅了又搅,还是没有勇
气喝,心肝肚肺,加上当归的味道飘出,有人在旁边窃窃说:“这可是大补啊”
那颗失去血色的心在白色的调羹里,鼓鼓的,看起来仿佛还在跳动,一收一放,那是一颗心。
我的脸色发白。
鲜少有男人象我这般没用,才要咬着牙一鼓做气,却见表哥走过来,说:““海潮,过来看看,你还
记不记得这个人呢?”
如蒙大赦,我差点抱着表哥说你救我一条贱命,忙不迭站起来,表哥身后的一个人,微微笑。
“每次我欺负你,他都出来帮你呢,海潮。”
我已经没听见表哥在说什么,楞楞的看着那个男人,平头,干净的眉眼,气质极佳,穿着亚麻色的衬
衫,还能有谁,是我的顶头上司,江家公子。
他微微的笑,不说话,表哥忙着说:“海潮啊,还记得吗?他是老院子那个,就是咱们小时候一起玩
的,那个老做鬼子的那个小孩。”
我并不很想说话,这江远,原来只是我小时候玩伴,表哥又和他说。
“你想不到吧,海潮变得很厉害,你想想,小时候欺负他,他只会哭。”
“是啊,哭得鼻子红通通的,像个女孩子。”
江远意味深长的笑。
我浑身不自然,对话勾起我的回忆,小时候我瘦弱,住在老院子,老妈带我去拜神,说是要当女孩养
大才会平安。
所以六岁前我穿得是裙子,扎两小辫子。
还有,带耳环,小男孩,唇红牙齿白,见到的都说:“这小孩真漂亮。”
我只会委屈的瞪大眼,那时候家人疼我,几个表哥妒忌,都爱欺负我来着。
白裙子会被扯下来,辫子被扯松,还有,他们会冲着我笑说。
“海潮是个娘娘腔。”
“不要脸,不要脸,还穿裙子呢,哈哈。”
到底是小孩,不知道有些话伤人,那时就只有一个人护着我,同年龄的小孩,好象比我还要小一岁,
个头已经满高了,太久以前的事了,我记不得那么多,依稀记着那个人有双和年龄不符的眼睛,总是
挡在我的面前。
玩游戏时,我做人质,他是鬼子,瘦弱的手臂挟持着我,一脸的冷淡。
他总会护着我,小时候和他非常的亲,后来长大一点,我搬出老院子,也没再回去。
后来更大些,换回男装,有人想欺负我,我会打架,有那么多事,也就渐渐那个人。
我恍然,指着他,咬牙切齿,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挤了出来。
“原来是你,江远。”
他说:“是,又不是。”
表哥一楞:“怎么,你们见过面了吗?”
“何只见过,海锋,我还是他手下一小兵呢。”我冷淡的说,这么多天来哄我团团转,不过是孩童时
期的朋友,谁记得他,枉费我还想着他那双悲伤的眼睛。
以为忘记什么,我十恶不赦,哈,这点小事。
我感叹,如果真记得那么多的话,我就不是我了,那时候的回忆并不好。
只是,他怎么个咸鱼翻身呢,小时候他好象没有什么钱,再说,他的气质,明显是有段时间的培养,
不像小院子出来的人。
这段日子,他有什么际遇?
江远深深看着我,他说。
“海潮,很高兴你想起我,可惜,还不够。”
楠在一旁莫名其妙,但还是含蓄的笑,其实如果一个人会笑得让人舒服,大抵是无往不利的,楠是如
此,江远也一样。
他又挑恤的看着我,说:“海潮真是贵人多忘事。”
我无语,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表哥这才看出不对,打圆场道:“有什么事吗?来来来,喝酒,喝酒。”
却见江远扬起头,嘴角一抹笑,眼光却是飘想楠,似乎在评估些什么?
她也不说话,站在我身边沉默,见我脸色不佳,她才开口问道:“这位先生是?”
江远先是看她一眼,也没说话。
今天楠穿着浅色衬衫,米色的裤子,一身浅色无懈可击。
她的气质也佳。
问出的话虽是普通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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