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页)
熟练而又漫不经心地点着了一支英国烟。倒了一杯孟买的杜松子酒。随后就往后一坐,覆阅着他的副官巴维尔·马加宁上尉放在书桌上的一堆文件。
“我觉得真是不可思议,先生,”马加宁柔声说道,“你这么轻易就习惯了西方那一套没落的生活方式。”
普雷夫洛夫从文件上抬起眼睛,轻蔑地向马加宁冷冷的看了一眼:“你象我们许多同志一样,对于整个世界一无所知。我象一个美国人那样思想,象英国人那样喝酒,象意大利人那样驾驶汽车,象法国人那样生活。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上尉?”
马加宁胀红了脸,胆怯地咕哝道:“不知道,先生。”
“要了解敌人,马加宁。关键是了解你的敌人胜过他了解你,胜过他了解他自己,然后在他有机会对你动手之前你就对他先下手。”
“这是引用尼尔夫·切茨基同志的话吧?”
普雷夫洛夫绝望地耸耸肩:“不是,你这个傻瓜,我是在随意改动使用基督教圣经上的话。”他吸了一口,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烟,又喝了口杜松子酒:“要研究西方方式,我的朋友。要是我们不向他们学习,我们的事业就完了。”他重又看那些文件:“慢,这些情况干吗送到我们部里来?”
“无非是因为这件小事发生在海岸上或者海岸附近。”
“关于这件事,我们知道些什么?”普雷夫洛夫猛地打开一份文件。
“知道得极少。在北方新地岛上巡逻的一个哨兵连同他带着的狗一起失踪了。”
“这很难成为安全保卫上引起惊慌的理由。新地岛其实是不毛之地。有一个过时的导弹站,—个哨所和几个渔民,在它的方圆几百英里之内我们没有什么保密设施。连一个兵带一条狗到那里去巡逻都是浪费时间。”
“西方派一个特务到那里去的时侯一定也是这么个想法。”
普雷夫洛夫用手指敲敲桌子,一面斜眼看着天花板。
最后他说:“一个特务?那里没有什么东西……没有在军事上引起兴趣的东西……不过……”他住口不说,打开内部通话机的开关:“把最近两天国家水下和海洋局那条船的位置图拿来给我。”
马加宁的眉毛向上抬起:“他们可不敢派海洋考察队到新地岛附近去。这样就得深入苏联领海了。”
“巴伦支海并不是我们的,”普雷夫洛夫耐心地说,“那是国际公海。”
一个漂亮的金发女秘书,穿着一套华丽的棕褐色衣服,走进了房间,把一个文件夹交给了普雷夫洛夫,然后走了出去,把房门轻轻关上。
普雷夫洛夫翻着夹子里的文件,直到他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一份。他说:“这就是。国家水下和海洋局的初试号轮船,据我们拖网渔船最近一次看到它时报告,它在法兰士约瑟夫地岛西南三百五十海里。”
“这就是说它在新地岛附近。”马加宁说。
“奇怪,”普雷夫洛夫喃喃说道,“按照美国海洋船行动时间表,初试号在这次被拖网渔船看到的时候,应该在北卡罗采纳研究浮游生物,”他喝下剩余的杜松子酒,压熄烟蒂,又点着了一支:“非常有趣的巧合。”
“这说明了什么、”马加宁问。
“什么都没有说明,不过这使人想到,新地岛上的那个巡逻哨兵已被谋杀,凶手特务在逃,很可能已和初试号会合。这使人想到,国家水下和海洋局的一条研究船未加说明就抛开了预定的计划程序,表明美国想干什么事。”
“他们可能想干什么呢?”
“我连最模糊的想法都没有。”普雷夫洛夫坐在椅子上往后一靠,摸摸胡子,“把这件事发生时卫星拍摄的附近地区的照片放大。”
办公室窗外街道上的暮色在逐渐加深,那时候,马加宁上尉把放大了的照片摊在普雷夫洛夫的书桌上,又递给他一个高倍放大镜。
“你的洞察力产生作用了,先生。我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普雷夫洛夫目不转睛地细看着照片:“我看不出那条船有什么异乎寻常的地方,典型的研究设备,看不见有什么军事侦察机器。”
马加宁指着一张广角镜头拍的照片,那上面隐约可以看到一条船,在感光剂上显得象个小小的白点,“请注意初试号右上角二千米左右处那个模糊的小影子。”
普雷夫洛夫用放大镜足足看了半分钟:“一架直升飞机!”
“是的,先生,所以我把放大的照片拿来得晚了些。我自作主张让R科分析了这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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