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2/4页)

级内门者,可自行下山去,亦可留在外门辅助教习,每月有丹药供给,也有功法提供,隔几年还能进内门修习一次,由内门教习亲自传艺,所以也有很多人留了下来。

僰山外门弟子自由度极大,平日里余暇传艺,弟子可学可不学,纵然学了,有不明白的地方,也不可能人人都能向余暇请教,这时候那些助手弟子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算是半个师傅,身份大概相似于大学里的辅导员。

据说那些助手中的某些人是可以直接与内门通上话的,这个廉尺相信,毕竟整个外门就余暇一个教习,可以说是只手遮天,若说门派没有其他渠道了解情况,那整个僰山外门,岂不是他余暇要怎样便怎样?

廉尺先是拔出长剑,在余暇身上刺了几剑,又划了几剑,看了看四周,迈步朝着数十丈外的一颗大树走去,在这过程中,他很小心的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廉尺看看四周,确认了再无纰漏,这才带着小貂离去——他回去的时候速度更慢,一路都拿着一根带叶子的树枝,在地上做着什么动作,看情形是在扫地,但明显更加小心仔细。

到了后山断崖处,廉尺又细细查看一阵,掩藏了一些痕迹,这才飞身而下。

进了山洞深处,廉甲仍立在石壁前,痴痴地看,嘴里偶尔念叨几句,间歇伸出手指比划两下,已是不能自拔的模样。

廉尺不由分说,直接将他架在肩上,便往洞外走去。

“混蛋!你干什么!老子还没领悟到其中剑意!”

廉尺心想,若是剑圣的剑意如此容易便能掌握,这世上岂不是遍地都是剑圣?

他担心廉甲身体,不顾对方挣扎喊叫,强行将他扛回了小院。

小屋内。

一盏油灯,豆大微光闪烁,映着廉甲苍白脸色,此时看着却是蜡黄无比。

廉甲咳嗽几声,问道:“余师……余暇的尸体呢,你运到何处去了?”

廉尺打着手势,示意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处理好了。

廉甲倒是没担心廉尺的处理有没有问题,并不是完全相信廉尺的能力,只是事情已经发生,看这孩子的心思,大概是不愿意走的,那自己也无所谓留下来陪他。况且若是事情败露,大不了把实情讲出来,自己创了那么多精妙剑法,便拿出两部送给僰山,了不起再自行了断,想来是能换廉尺一条命的。

沉默半晌,廉甲打破气氛,道:“这一晚的事,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方才某个瞬间,我甚至在想,你究竟是不是我儿子……”

廉尺心中微微一惊,抬头看着他。

廉甲笑道:“原来我儿子一直都很聪明,只是平日里不显,方才在洞中临危不惧,看得出来也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如此我便放心了。”

廉尺默默低下头。

“我知道你心中对我有隔阂,这个怪我,老子没出息,儿子自然是直不起腰的,若我也是外门之师,旁人当然也不敢欺侮你……说起来,你的性格,倒有大半是我造成的。然而,即便我真的修为高绝,在僰山上震慑四方,但又与你何干?”

廉甲忽然语气一变,严肃道。

廉尺抬起头看他。

廉甲盯着他的眼睛,正色道:“你的心志,虽然从小刚强,也有毅力,却极敏感,旁人看轻你,你总是要往心里去,很容易被他人情绪左右。若是个平凡人,这也没什么,但你若要一心修行,这样就要不得了,须知,真正坚持我道的人,旁人再如何,也不会影响你的内心。我的修为强,是我的,我为人霸道,是我的,我人脉广不广,那也是我的,与你无关,你想要的,自己去拿!”

“你记住,坚持本心才是最重要的,你想得什么,便去求什么,认清楚你想要的,然后一条路走到黑,不要回头!在这过程中,自然也会舍弃掉一些东西……譬如我,舍弃了修行,换来一身剑道修为,虽然自认蜀山之上,论及剑道造诣,没几人比得上我,但真要动手的话,内门中随便一人都能轻易杀我,这也是我自己选的,与旁人无关。”

“不论今日如何,全是昨日的因,且这因都是你自己作的,与旁人无关,明白吗?”

廉尺沉默。

虽然那人只是把他当作从前那个廉尺来看待,但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子说过那些话,而其中意思,也与他头脑中的思维大致相似,此时听来,竟觉得这人有种很和蔼的感觉。

廉甲见他沉默,叹道:“和你说这些似乎太早了点,你毕竟只是个十七岁的孩子,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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