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 (第2/4页)

、高理文、黄密、杨明、漆高儒、游琨、刘汉清、刘景星。王升当时在外地,没有参加。他们提前来到机场伫候,冒着凛冽的寒风呆着,没有一个人说话。

小蒋乘坐的皮尔克轿车开进了机场,车停住后,他握紧司机毛宁邵的手,深情地说:“宁邵,你今后若要钱用,找黄寄慈吧。”毛宁邵明白这是他最后一次为他开车,眼眶里不禁蓄满了眼泪。

“我这次离赣,确非自愿。”这是蒋经国的临别演说的第一句话。讲完这一句,这位演说家卡住了,大家沉默地望着沉默的他,只有风声呜呜在耳边刮过。

他望望送行的部属振作起来,又恢复了演说家的自信,沙哑着嗓子一气说下去:“日本鬼子的泥脚,已伸到我们新赣南的近壤,我曾向赣南的父老弟兄作了保证,誓死与赣州城共存亡,坚决保卫赣南的每一寸土地。早些时候,张治中将军不是前来作说客吗?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他要我去重庆,我因为舍不得离开新赣南,所以不去。现在敌情如此嚣张,我怎能离城而去呢?各位也不会支持我去做个逃兵,现在刘多荃将军衔命而出,挺胸承担赣州的防务,我只得暂时和各位告别了,以后,还会来探望你们的。”

虽然说得诚恳,真诚的歉疚和难言的痛苦溢于言表,因为人毕竟就要登机逃离了,因此大家听起来仍然是一篇官话,被离情别绪困扰着的人们振作不起来,客气的掌声稀稀落落,无精打采。

蒋经国的语音刚落,一队身穿黄呢军服,头戴钢盔,手持冲锋枪,脚登皮靴,胸前还挂两枚爆破弹的武士,鱼贯登机。原来这些美式装备的武士们,是来自重庆警卫团的一个排,接受“随时护航,安全返防”的军令,随机来到赣州接“太子”的。

蒋经国最后一个慢步登机,只见他频频回首,向送行的人群示意。人群也纷纷举起麻木沉重的手臂,机械地向他挥着。即将走进机舱的蒋经国,回首还想说句告别和鼓励的话,但他的眼睛已被眼泪模糊,悲愁离情已哽住了他的喉咙,他一咬牙埋头钻进了机舱。

不战而“飞” 人走政息(2)

驾驶员理解蒋经国此时的心情,腾空后座机盘旋机场上空一周后,方向北飞去,刹那消失在浩淼无垠又黑暗无边的夜空。据他的亲信卫士陈梅山回忆,蒋经国进了机舱就失声痛哭,哭得十分伤心,引发得所有随行人员都陪着痛哭了一番。

他不愿意离开赣南,不愿意放弃他在赣南正在推行的新政,不甘心他在赣南6年的艰苦努力因他的离去而付之流水。

守城的国民党军政当局,立即爆破机场黄金机场跑道,这是他们预先部署的城防第一步。次日,又将水东浮桥解缆,彻底火焚。凡是城廓与近郊之间的通过要隘,一律设置障碍,并破坏桥梁和公路路面。从蒋经国走后,预定的城防措施并未按计划进行。刘多荃军长承担布防任务之后,也东返宁都去了,赣南警备司令部也就自然流产。那位被指定守城的团长不见踪影,也没有看到地方保安团队的一兵一卒和上街值勤的宪警。那时赣州己成了一座不设防的“真空城”。当时城内至少有两万以上居民未及疏散。

2月5日晨,日军自五云桥分二路进攻赣州城,一路从西门入城,另一路从南门入城,赣州城已是十室九空。日军几乎不费一枪一弹,就占领了赣州城,轻而易举地达到了其打通赣粤两省交通运输线的目的。

1945年6月初,蒋经国向国民党政府辞去了赣南行政督察专员兼保安司令的职务。遗缺由他保荐的信丰县长杨明(曾任蒋的秘书)继任,从此,结束了蒋经国在赣州的任职。

“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

在人治为主的旧社会,这是不可避免循环往复的悲剧。蒋专员也难逃这种命运。1944年底,小蒋的屁股就主要坐在重庆了,他兼了一段专员,便推荐自己的部属和亲信、信丰县长杨明接任专员兼保安司令,嘱托他把他留下的的事业继续办下去。可杨明没法办下去,身份声望能力都差得太远。杨明是浙江临安人,原在临安经商,当过临安商会会长,到赣州后,先当交易公店经理,搞得不错,取得小蒋信任,便官运亨通,一路升官成了蒋专员的接班人。但他毕竟是商人,非政治人才,当了官后专以做官为能事,干不了事也干不成事,蒋经国留下的主要事业——土地改革、儿童新村、正气中学、正气日报、新人学校,他都一一荒芜和停办了;三年计划、五年计划,他更是无法“计划”,一概束之高阁,“五有目标”连讲都没人讲了。蒋专员的新政,到了杨专员手里,一概完蛋,统统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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