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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仍不明戏的胖经理鼻孔朝天,把脖子一歪说:“我的一切举动,都是政府批准的,我不晓得犯了什么罪。”

“不晓得犯了什么罪?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审判长把桌子一拍发火了,“难道你贩卖鸦片,荼毒百姓没有罪?难道你勾结日本,给日本送情报没有罪?难道你们聚赌、嫖妓女没有罪?难道这一切都是政府批准的吗?好一个刁民!”

这几个质问就是几项大罪,足可让他脑袋搬家。这位胖经理一下子吓软了,连忙求饶:“徐主任、杨局长息怒。我贩卖鸦片有罪,情愿受罚。”

因为何经理在被抓前曾急电告江西省府和重庆军委会督禁处。两处都派人来电责成专署启封发还。小蒋着了急,找来赣县县长吴剑真询问有关规定。吴县长把存在档案中有关赣州为禁毒区的规定和以前办理禁毒案件的卷宗交小蒋查阅,建议据理严究,并指出事前未打招呼和关照,定系偷运私贩。土膏行托商会求情,甘认罚款,何经理也答应认罚,请启封运回吉安,军委会与省府又连电专署县府发还具报。小蒋犯了难,既怕不毁烟会丢面子,又觉得毁烟就与上级顶撞也不好下台。主任秘书徐君虎献计说:“罚他一大笔款,以作建设新赣南的费用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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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起第一把火 禁烟(3)

小蒋同意,遂责成徐君虎去处理此案。土膏行也不敢难为蒋专员,恳求罚款了事。双方讨价还价,由5万元谈到1万元。徐君虎与土膏行谈妥后即告知小蒋。小蒋觉得罚得太少,坚持要再加5千元。徐君虎觉得不便反悔有失信誉,小蒋又不肯松口,徐君虎与小蒋已经有些分歧,便一气离开了赣州,回衡阳老家去了。

后经赣州商会刘甲第会长和赣县县长吴剑真从中周旋,烟土行交款1万5千元,让他再找几家大商号做铺保,永不再贩卖鸦片,就释放了。烟土亦全部运走,结束了此案。

蒋经国处理何记兴隆土膏行案,轰动了全赣州城,老百姓奔走相告,拍手称快。这么些年来,被黑暗政治压得抬不起头来的赣南老百姓还是头一次这么高兴。

蒋经国心里并不痛快,这一次禁得不彻底,受到上面的干预打了折扣。烟贩子们仍不知厉害,依然我行我素,并不买账。他们一方面向江西省主席熊式辉告状,指控蒋经国搬用“异党”口号,在赣南的做法有“赤化”味道;另一方面他们对蒋经国发出的政令则阳奉阴违,表面应付一套,暗地里另搞一套。

小蒋派警员在乡下捕到一个年近80的吸毒犯谢某,其子为赣州一位有名的律师,两个孙子在重庆当高官。经商会会长和几个巨绅向蒋担保,谢某获准送医院督戒。这门一开,被抓之人有侥幸心理,到处求情。小蒋当时总感到每事遇到上司和巨绅的干涉,就放不开手脚,不能从心所欲甚恶之。

一把火焚烧19箱烟土(1)

另一档子查烟禁烟的事,就弄得蒋专员更憋气了。

江西省特种物品公卖处储存了80箱云、贵贩来的高档烟土,因为害怕敌机轰炸,把这批烟土从南昌运到吉安、泰和,最后运到赣州。公卖处长余守真担心这批烟土运到赣州会有风险,曾请示熊式辉是否可以贴上省政府的封条,熊老板未置可否,这就是默许,请示者心领神会。于是,80箱云、贵烟土全部贴上了“江西省政府”的朱红大印封条,运进赣州西门的江西省政府建设厅战时贸易部仓库。

不巧的是,在卸货的时候搬运工人闻到箱子里有一种异香,有两个工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抬箱子时滑了一脚,把箱子跌在石阶上,木板断裂,箱子里的货色露了馅。

蒋专员正在雷厉风行地查烟禁烟,这新闻就在民间迅速流传开来,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人都知道:省里运来了大批鸦片烟土放在那个仓库里。第二天,就有人写匿名信来告密。

据说告密的是搬运工人。接着,城西镇长廖梦松又打电话告诉徐浩然,说的是同一情况。

徐浩然担任赣州市区区长,管辖五镇两乡,工作在除三害的最前线。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敢怠慢,邀同有关人员,前往西津路省战时贸易部仓库查看。建设厅的专员肖仁树出面接待,非常客气,并说他也是留苏学生,在莫斯科和蒋专员见过面,来赣州后,也去看过蒋专员。越客套越有鬼。他客套了半天,徐浩然还是单刀直入提出:要看看从南昌运来的那80箱存货。这个肖仁树知道来者不善,他也有恃无恐,马上领他们去看,果然仓库里堆了半边天,都是涂了桐油黄粉的大木箱子,每只箱子上都贴了“江西省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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