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页)
胤禛收回目光,瞧一眼手边那杯正山小种,红褐的色泽、深苦的味道,往年里最叫他不能忍受的。可现在,很平淡地接受了。
很多事,你不愿、讨厌、甚至憎恶,可到头来,还是不得不屈从地默然接受。
想要做个完全的自己,谈何容易?
抬首间,胤禛抓皱了手中的经书。夏桃起了身,以暖炉上的开水新沏了青梅水替下了几上的红茶。
胤禛仔细看着杯中青淡的水色,刚刚正山小种留于舌间的涩味与迷乱的思绪迅速被清真主导。
原本白润的指骨上满是皱褶,深深地刻满了她的指背,在那深浅间,胤禛的心一纠纠的痛。若不是手里握着书,他可能会自然地执过她的手,为什么,他却说不清。可他毕竟没有。只是在她的左手食指骨间看清了那白裂的疤。
几乎便要问出口,却还是什么也没开口。视线重新回到佛经里。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不停暗诵着经文,不去想,不去看,不去烦,就在眼前,就在眼前,难得一分清静。
夏桃敏感地觉出他的心思转变,不得其因,只得退了回去。
古书经灯,雪夜伴读。文艺的小资情节突得升腾。
夏桃觉得很美,不论是这意境还是这意境里的人。连着那松不开眉头的人,却能叫人莫明地安心。
浮世间的物质太多,反叫迷茫失了本真。
手里是这时最简单的诗集,不需要那么多词典释文,在安静的灯烛之下,你也可以因为入定而渲染出诗文的意境来。
越来越多的工具书反叫人失了自身天生的感悟。有时候,省时省力反而误入到失真无情的空白里。我们到底是为解题而活还是为生活而活?
转眼已是康熙五十一年,正月十五一过,京里和宫里如旧忙着皇上要巡畿的事。
这日胤禛午时才归,进了门话也未说上一句也不等菜上齐便坐下吃了一大碗面。夏桃见他如此,料定又是早饭才没及吃上的。想想老四也是极朴实之人,不喜女色、不喜鲜服、不好古物、不重吃食,除了脾气不太好叫人琢磨不定加某些偏激点要求过高之外到并不怎么像皇家的人。
阻了夏桃上前要替其换衣的举动,只是接过刘宝儿递上的茶喝了一口:“本王还要进宫去,今夜要殿前
57、第五十七章 职业经 。。。
巡值。明日早朝后还有皇上巡幸京畿的事还要处理,也不知何时而归。你在院子里自便吧,不用再惦着本王。”说着已起了身往外行,余到一半回身复道,“我已告知焦进,三阿哥这两日不会来院子里了。”说完便领着苏培盛去得匆匆。
夏桃直在门檐下不见他的身影,霁颜才进了屋。
他临走时那两句她听得清楚,分明全是对自己的好意交代。
坐在偏榻上,夏桃一直在寻思怎么做些东西好叫胤禛早朝前能方便带着吃。
刘宝儿上前问道:“姐姐可要现在吃饭?”
夏桃摇了摇头,看了看桌上未怎么动的吃食,叫刘宝儿把几样未动的菜式分给各房去,说是爷赏的,再亲带了新试的咸菜加了未动的汤品送到福晋院里去。
这些事如此她已做得很是熟练了。夏桃心里明白,胤禛虽然处治了一个圆公公压了事头,可如果自己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也迟早有一天还是会被人下意识看轻地欺负了去。自己虽无害人之心,可起码该有的担当还是要自己挑起的。况且叫胤禛护一个奴婢一时已是不易。
至于是谁有心要寻她的麻烦,她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她明别人暗,几位“主子”都有这个可能,却似乎都不必如此小人。事已至此,再虑无果,不如自己坚强起来不当那有缝的鸡蛋。
夏桃到达梧桐院时,女人们逢五正坐于一处用饭。挑眼间连一向缺席的年氏竟也在座。
众人谢了爷的赏,夏桃便躲到偏房里。
蝉音正绣着正红的喜帕子,夏桃知她是给鸣音赶制的。下月初八鸣音便要嫁出去成娘子了,虽说因为她嫁的是圆明园的大管事,到了园里还是能见到,意义却是不同了。
扯开一角细看,那喜帕上的绣凤和并提枝针脚儿极是繁琐的,夏桃虽不懂这些,日子久了也知道些好歹,这东西必是蝉音下了大心思的,便是给自个儿也绝不会再绣这么一件。
鸣音虽还在福晋面前侍侯,如今却同蝉音一般早把活计分给了新进的喜音、鹊音,只当面看着接手的不出错儿。
鸣音一走,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