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1/4页)

和嫔瓜尔佳氏原地给宜妃行了个福礼,再侍侯着皇上把药茶喝了,最是老实之人。

皇上喝了在外人面前看不出的药茶,偏头去看宜妃的脸色上还满是止不住的笑意。多年夫妻,最是清楚宜妃说那段开场不过是为逗他一开怀罢了。可笑过之后,谁人又知岁月给彼此留下了什么?

胤禛对父亲的内宅生活并无兴趣。他是外人,不可能看真宜妃的情重,只当此妃例来持宠而过。反观和嫔,温婉贤惠,十年来在皇父跟前如婢如仆的侍侯从不见一分娇纵。

寿宴由此开始,乾清宫里一派举家亲和,宫灯下隐隐灼灼的光影又何常不如人生的起伏晦耀?

康熙帝喜欢热闹,可偏偏生了一个越热闹便心情愈沉的儿子胤禛。

枝头的红苞在黑暗里只偶窥身影,胤禛立在窗外视线在那些海棠间定格。世人只道他喜爱此花是因为念母心切有意讨好德妃而置,毕竟宫里只永和宫里开的西府海棠最为艳丽。可偏偏他就不是。

“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他只是怀念,怀念一种场景,那女人拉着若小孩童行至海棠花下的情景会突然在某个他寂寞的时候闪现于脑海,如梦般圆美。也曾有个少女,会穿过宫宇殿门来唤少年用食行事。那些女子的面容随时间突然在一日里消磨了,而那些如梦似幻的场景却深深刻在心头。

胤禛心下清楚,他虽每日里诵着佛经却成不了出家之人。因为他在意得过多,惦念得过多,看不透得亦多。闲时越多,思虑便越沉,待要深陷其中,却忽被一股含香所引,淡了烦愁去。回首见,面前那短白无染双指间的白瓷盏里正绽着一朵怒放的红花,朵瓣层层而开随水光波动流出安祥静心的丝丝风雅。

夏桃听中医大家王琦说过,玫瑰有叫人抒郁的作用,今日老四贺寿回来便情绪低落,叫她止不住多管闲事扒拉出干花泡茶进来。

胤禛看了那花许久,叫烦恼的思绪全都清散开去,突然挑眸去看这婢子:虽低着首,五观却难得有一刻闲着,不是转转眼珠便撇撇嘴再不然扭扭鼻子或如入梦般点着头,从上方这个角度看,几乎不见她的睫毛。明明是个动态的人物却不知为何泛着安心宁静的情绪。

“你——叫什么?”胤禛下意识问出口,须臾反应过来她是个哑妇,不觉一笑。

夏桃一愣之后心里暗道:这丫的,尽是比自己这个记不住人名人脸的还有本事,自己“任打任罚”伺侯了他这许久,尽是连自己叫个啥也不知道,这都什么种哪?难道皇上的儿子也有傻子?

把这婢

51、第五十一章 嫌隙生 。。。

子的撇嘴拧眉下眼的表情全收入眼中,虽然很不高兴她的失仪却也不觉得烦,反生出一屡兴味来。

“今晚吃什么?”

丫?还吃?你不是刚吃过晚宴吗?

夏桃挑眼瞪上老四,叫对方把她的直白全看进眼里。

胤禛抵制不住地牵起右边唇角,怕再不做点什么便要叫人看出来,便主动接过了茶,走到榻上坐下,有滋有味喝起来。这一时,他突然觉得,有个善做吃食、体察己心、花样多多的婢子也不错,至少,日子再不会那么单调。而欺负人的感觉——真的蛮不错的。

苏培盛把举起的茶盏后王爷那含笑的仪态收了眼去。

有多久,王爷不曾心悦如此了?上一次,怕还是弘晖大阿哥诞生之时。

不几日,弘时下了宫学回府,举着一纸作文问于何清:“何清!你说本阿哥这‘严于人’的文章怎么了?为什么就不得上书忙那些老学究们的喜欢?不喜欢还就罢了,还偏偏被他们厉斥,还告到皇玛法那儿去叫本阿哥吃了排头!哼,那些老东西,别叫本阿哥得了势,不然一个个都别想有命好过。”

那何清是王爷选了给三阿哥的启师,八股学问极是不错的,只是为人胆小、见于眼色,此时听了弘时的牢骚,取过纸来大略一看,深知这等“不饶人”的孩子文定是不得皇上宽待于人之心。可这位小爷却是个性急严事的,自己虽是他的导师却怎可能抵得过娇贵,于是如常般挂笑而道:“三阿哥不必如此焦虑,皇上向来宽代于民,三阿哥这篇论文自然不与那些投皇上所好的阿哥们一般得皇上欢喜。然三阿哥贵在坚守己论不与势力之人同流合污,此等性情又岂是得几句褒赏便可得的金贵?”他挑眼见三阿哥明显去火得意而起,便续言,“再者——”

“住口!”胤禛再不能暗听,转进门来怒视着何清,吓得此人立时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