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页)

经没什么活气了。一个军统拿起一把虎口钳,在手上活动了一下。湖蓝掉头走开。身后的隆庆开始惨叫,湖蓝也完全被淹没在墙上挣扎蠕动的暗影里。

果绿从楼梯上走下来:“老魁,我去查过一号了,从头到脚。嗯,真他妈脏,人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我都查过了,还有屋里。”

“我知道你曾经让人把吞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说结果。”

“没结果。如果东西真在他手上,我还真想他是不是给吞了,可那是整本密码,拉头牛来也吞不下去。我又想会不会是微型胶卷。”

“延安来的土包子没那技术,他们恐怕都不知道什么叫微型胶卷。”

“他是个死疙瘩。”果绿说,这算作结论。

湖蓝看了看果绿,意识到他还有未说的话:“我明天会亲自去对对他。你现在先把话说完。”

“他是共党没错,那家伙有成为共党的一切素质。可他未必是共党特工。”

“哦?”

“跟我去的都是绿组的骨干,他们都觉得那家伙根本没受训过。我们特意挑了他洗澡的时候去,特意地污辱他。你知道,没有真正能藏住行迹的特工,把我们撒进人群中,你一眼就认得出来,因为我们就是,所以一切都不对。何况一个一丝不挂的怀疑对象。”

湖蓝在思忖。他在想着第一次见到零时,那张无奈而愤怒的脸:“是的,他很好斗。”

“特工不会好斗,不会愤怒,在训练营时我们就把污辱当家常便饭,一个意气用事的特工,没等敌人杀他就会先被系统内部处理。特工没有希望,只有最坏的现实。这些要命的毛病他都有,他愤怒,觉得被污辱,他的店老板出卖他时他都觉得失望……他他妈的不但希望,希望还挺多。”

湖蓝在思忖:“他有这么嫩?

“就这么嫩。”

“也许共党的训练和我们不一样呢?”

“肯定不一样。可他们的日子比我们难过一百倍,因为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几千倍,他们只会更狠更绝。”

“你想说他只是炮灰,共党不会把重要东西交给这么个人?”

“我不确定。毕竟从上海事发,跟密码有关的共党我们已经杀了五个,每一个都把自己的性命当成了棋子。”

湖蓝愣了一会儿,往楼上走:“我正在等一号的资料,二号的消息,还有……三号的露头。现在,我在等那家伙露出他知道的事情。”

那家伙是指隆庆正雄,隆庆在湖蓝上楼时最后惨叫了一次,这次的声音已经很低沉了。

湖蓝站住,看着他的手下给隆庆注射药物,一个军统在附耳听隆庆说着什么。用药的停止了注射,摸了摸隆庆的脉搏:“死了。”另一名军统抬头看着湖蓝:“他说……卅四。”

湖蓝看着果绿,果绿和他一样脸上带着疑惑。

果绿:“我没有这个人的资料。”

湖蓝:“去问总部。我已经第二次听到卅四的名字。”

19

夜幕下的西安,空寂无人的街道。卅四手上仍拿着一龙一凤两只糖活,那是他拿自己的礼帽和墨镜换来的。

军统的黑色轿车远远跟随着。

卅四在一座幽静的小院前站住,打门:“我回来啦!”

等待,漫长的等待,卅四在等待中又打了一次门。门总算拖拖拉拉地开了。一个一脸疲倦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内,那是卅四的儿子,一个早被生活磨去了所有性情的市民。

“爹,怎么才到?”

卅四兴高采烈,把了儿子的肩看着:“有什么办法,延安又不通火车,你爹我一路蹭车回来,急得差点没给你认出几个干爷爷来!”

儿子转身,顺便也就把卅四的手摆脱了:“你小声点。都睡了。”

卅四连忙作势蹑手蹑脚进门,以讨儿子的放心。

儿子只是死样活气地看他一眼,将门上了闩。

军统在远远的巷角观望。

小院里,一个已经开始发福的妇人在正房门前看着,那是卅四的儿媳,她和卅四的儿子一样穿着睡觉的衣服,一样厌倦松散,全无希望。她就在门槛里看着,连出来多迎一步都不肯。

儿子领着卅四进院,直到走了一截才想起来:“爹,你行李呢?”他只是对行李本身感兴趣,并非觉得该帮父亲拿点重物。

“没有。”

“行李都没有?你还回延安?”

“不回了。哦,有行李,这个。”卅四献宝地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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