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 (第2/4页)

方的目光。

怀金芝轻轻皱眉,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态度,转身回到了窗下的绣架前。

她似乎逐渐平静了下来,突然转了一个话题,“你再不叫醒小然,就不怕她永远也醒不过来么?”

“她体内流着怀家的血,不是外头那些普通人。”他扫了一眼危素,“这您不必忧心。”嘴上这么说着,他心里可不觉得怀金芝有多担忧。

怀金芝想了想,张口道,“迁不迁出玉龙山,我倒是没有什么所谓,但你要明白,这事儿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

怀必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是掩盖不住的惊讶之色,“大奶奶,您……”

“怎么,你还真以为我是冥顽不灵的老古董了?”见面前的年轻人露出这样意外的神色,她居然感觉到有种恶作剧成功一般的小得意。

怀必脸上浮起一个笑容,“现在知道了,您不是。”

“好了,我会找另外两家的主事人商议的,你们先出去吧。”怀金芝在绣架前坐下,拈起了一枚针,正打算继续自己未完的作品,又突然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提醒道,“阿必,你该带她去看看她的母亲。”

“嗯,好。”怀必原本就有这个打算。

他点了点头,把危素从椅子上拉起来,牢牢地牵着她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带着她一同离开了怀大奶奶的居所。

两人从寨子中央的祭坛旁边穿过去,小路边有几个小孩子正在丢着石头玩跳房子,见到他们俩,不由得停下了蹦跳的脚步,好奇地仰起头打量着怀必身边那张从来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有个认识怀必的小男孩吸了吸鼻涕,大声问道,“怀必哥哥!这个人是谁呀?”他故作老成地摇了摇头,叹道,“难道你不要小华姐姐了吗……”

怀必忍不住笑了,“这是我的妹妹。”

“你什么时候有的妹妹?我从来没见过呢。”小男孩顿时瞪大了眼睛,旁边几个小孩儿也眼巴巴地望着怀必,等他的答案。

“我一直都有妹妹啊,只是现在我把她带回家了。”怀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哥哥还有事,你们继续玩吧。”

说完,他牵着危素继续朝寨子后面的松树林走去。

路过一大片没有开花的杜鹃灌丛时,怀必顿住了脚步,指给危素看,“你看,以前你很喜欢这里,一到开花的时候,整天都嚷嚷着要来看‘耍构蒙构’。”

他轻轻笑了笑,“‘耍构蒙构’就是纳西语的‘杜鹃’,你现在肯定是半点纳西语都不会说了。”

“耍构蒙构……”危素无意识地喃喃着重复了一遍。

山风有点大,危素一张嘴,就把她鬓边的几丝头发吹进了她嘴里。

“也不知道你恢复记忆以后,还会不会讲纳西语。”怀必说着,微微垂下头,伸手勾住那几根头发丝,动作轻柔地拉了出来。

两人踏入松树林,里边的每一棵松树都苍翠挺拔,直指向天空,阳光透过密密的枝叶洒进林中,宛如带着水气的雾岚,浸湿了地上柔软的土壤。

大部分松树的树梢上系着颜色各异的绸带,树干上钉着一个长方形的小铭牌。怀必直接走到一棵系着蓝色飘带的松树前,这条路他走过一遍又一遍,已经无比熟悉了,闭上眼睛都会走。

他伸出手,指尖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轻抚过树上的铭牌。

“这铭牌是用箭竹片做的,箭竹长在比寨子的海拔更高的地方,在雪山阴坡和深谷里。”明知道危素现在理解不了自己的话,怀必还是自顾自地说着,“上面刻的是东巴文,小然,你以前最讨厌学东巴文了。”

“每一棵有铭牌的树下,都躺着一个亡灵。”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这棵松树下,躺着的就是我们的阿妈。”

“这里躺着的是阿妈,那阿爸在哪里呢?”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原本静静伫立着的危素突然张口问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询问自己的朋友明天天气如何。

有那么几秒钟,怀必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停止了运作。

他缓慢地转身看向危素,危素看见自己的影子倒映在他墨黑的眼眸里。

☆、石脉鬼灯(06)

“小然;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良久,怀必终于从发堵的嗓子眼里挤出一句问话; 声音涩涩的。

“这不重要。”危素别开眼睛; 不去看他。

她继续说道,“回答我的问题吧; 阿爸呢?哥哥。”最后两个字; 她咬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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