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部分 (第2/4页)

身份更为好奇。各自心底更觉惊讶。…

但不知,如果让此刻四周这些用微异目光看向他的人。知道他也是信口一溜,并未全盘听过——身为一国主君,他竟连自己坐镇的都城里传唱率最高的曲牌都没工夫听完整过——不知这些人又会作何感想?

王炽随口一句话即甩出了京都四组“大曲”,仿佛这些传唱于京都各大楼馆、已经声名极盛的曲牌只是他家顽童常挂在嘴边的儿戏,耳熟能详所以随手拈至,在令厅堂中众食客惊讶的同时,也有几人脸上渐渐流露出期待的神情。

有高手在此选曲,并且选的也都是极品曲牌,如果那歌女真能唱得出,哪怕只是些许片段,凭这四大名曲实至名归的优秀韵律,当然是极能挑动人愉悦心情的。若有那一刻,不需再有旁人提醒,自然会有听客由心所愿地掏钱砸赏。

而如果这歌女唱不出,却也不能怪大家。到那时,任这姑娘再是可怜,旁人没有怜悯地行动,也无责怪之理,要怪就只能怪这带头挑曲牌的人雅趣太高,是他给这姑娘的生计横了道槛子。

然而唱歌姑娘接下来的回答,竟是令在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一时忘了言语。

“不瞒这位老爷……”唱歌姑娘敛容看向王炽,小心翼翼拿捏着称谓,“小女子来自深山野乡,未曾听过您提到的这些歌谣。”

听都未听过,还谈什么让她唱?

无人吱声的厅堂中,只稀稀落落地传来几声唏嘘。没人说话,倒仿佛叫这本来被食客簇拥在一张长桌周围而显得有些窄仄的厅堂空旷起来。

对于歌女的回复,王炽没有觉得惊讶,其实他事先会这么问,主要是出于一种试探和排除某种可能的意旨,听曲的诚意实是浅薄几分。此刻他的第一步已经做到了,便很自然地展开了他的第二步。

漆挺的眉目间依然含着淡淡的微笑,王炽声音平和地继续说道:“是我一时忘了,姑娘来自遥远的川西,京都的名曲唱得再响,恐怕也去不了那里。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若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像这种娱人的欢喜曲牌,即便传去了川西。那里的百姓生活普遍艰苦,难有人得此闲情赏此悦趣。所以这些曲牌即便在京都传得再风光,若去了川西。恐怕最后也难得停留传唱。”

川西人不会唱京都曲,是有地方客观原因的。王炽开始在给这技艺匮乏的歌女搭曲台子了。

京都有天子亲驻,京内居民生活水平渐渐有所提升,却不可忘了自己曾经也跟那些偏远小城的百姓一样穷困过。歌由情生,责怪生活艰难的人唱不出欢快的曲调,或许是个大错哩。王炽紧接着又开始给这姑娘拉听众。

虽然唱歌姑娘于曲牌上会的不多,但她由西向东历经千余里,一路走来,多多少少磨练出一份阅人看事的眼劲儿。听完王炽的话,她连忙挽裙略倾了倾身,感激地道:“这位老爷能如此体谅,真是大善人。”

这“大善人”三字刚由她说出口,王炽的眉角忽然轻挑,波澜微起,快得不着痕迹。

“但你的京都口音拿得很好,似乎丝毫没有带一点川西习惯。”对于唱歌姑娘的感激,王炽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突然又说了这一句话。乍然一听。就仿佛是他补上了刚才还没说完的半句话似的。

阮洛对川西口音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岁以前随父亲居于边塞西北大营的那段日子里,六岁之后至今。经过这么多年异地来往生活经验地糅练,对五岁以前的记忆已经感觉很淡了。不过他相信,王炽此刻会这么说,一定是对某件事有确信把握。…

那些年,王炽还是戍边将军,在北疆吃沙子的时候,军营里可是有不少川西人的。那些大多出身农民的汉子,在川西闹匪患待不下去了的时候,就成批地选择跑到离川西最近、但军饷高过当时川州军大营的北疆王家军大营。并且在从军数年之后,大都成了王家军的中坚军力。

在王家军逆袭京都以前的几年里。王炽对这些穷苦出身兵卒的照顾和训练都是很紧密的,所以即便后来这十多年。他再没去过川西那地方,断然也没这么容易就把那些人那些事忘得干净。

阮洛看了两眼站在王炽身旁的那两名大内侍卫,在观察了他们脸上的表情后,便更加确定这一点,只是他同时又无法捋清此疑问的详尽处。

那两个侍卫则是快速对视了彼此一眼,在心中暗道:只是一个卖唱姑娘罢了,不会这么巧吧?若说有可疑,疑点较重的倒是那抚琴老者。但他似乎只在刚进门来时“露”了一脚,自进来后,便再未移动半步,说半句话,连视线都低低敛着,叫人观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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