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2/4页)

“中国人与其把他们的婴儿扔进水里溺死,不如用这个办法来处理,”学者接着说,没有想到应该对人类的繁殖后代表示尊重。

普朗歇特全神贯注地拿一只底下有洞的空花盆,把它放在日晷的石板上;然后到花园的一个角落里取来一点粘土。这时候,拉法埃尔看得着了迷,就象孩子听保姆给他讲神话那样。普朗歇特把粘土放在石板上后,从衣袋里掏出一把小弯刀,割下两根蒴翟①的枝条,用力把枝条的空心吹通,好象拉法埃尔根本不在他跟前那样。

①蒴翟是一种药用植物,可以接骨。

“看,这些便是机器的组成材料。”他说。

他用粘土做的拐脖,把树枝做的管子连接在花盆底的洞口上,这样,树枝管子的小孔和花盆底的小洞就接通了。看来活象一只大烟斗。他又用粘土在石板上做成一个铲形的河床,把花盆放在最阔的部位,并把树枝管子固定在代表铲柄的部位。然后在这里堆上一块粘土,再用粘土做成一个拐脖,把一根垂直的树枝管子和那根横放着的管子的末端连接起来,这样,空气和液体就可以在这个临时凑合的机器内流通,即从垂直管子的入口处通过中间的横管直达空花盆里。

“先生,”他以一位科学院院士发表入院讲演时的严肃态度对拉法埃尔说,“这个机器是伟大的帕斯卡尔之所以受到我们崇拜的一个最好的凭证。”

“这我不懂……”

者微微一笑。他走到一株果树跟前,从树上解下一只小玻璃瓶子,在这只瓶子里他的药剂师曾给他送来一点甜酒,招来了许多蚂蚁,他把瓶底弄破,做成一只漏斗,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插进用粘土固定在象征大积水器的花盆底那根垂直的蒴翟管子口上;于是他用一只浇花的水壶,把必要数量的水灌进垂直的木管,让水通过横的木管进入花盆,使里面的水达到和垂直的木管入口处同样的水平……拉法埃尔在想他的驴皮。

“先生,”这位力学专家说,“请不要忘记这条基本原理,直到现在,水还被认为是不受压制的物体;可是它还是会收缩的,不管它的收缩能力是多么微不足道,几乎等于零。您看见水灌满这只花盆时的表面面积吗?”

“看见了,先生。”

“好吧!假定它比现在的面积大一千倍,而不是象我现在灌进水的管子所能容纳的那样。您看,现在我取下漏斗……”

“同意。”

“那么,先生,如果我用某种方法增大积水的水量,再从小管子口里灌进水,而灌进的流体被迫下降,就要进入象征积水器的花盆,直到这些流体在盆和管里各自上升到相等的水平……”

“这是显而易见的!”拉法埃尔嚷道。

“可是,有这么一种区别,”学者接着说,“比方说,如果从垂直的小管子加进的水,在管子里代表相当于一磅重的力量,而由于它的作用是忠实地传送这力量到达液体的总体里,

并将在花盆里水面的各个点上再起作用,这样,当积水器里容纳了一千磅水的时候,这一千磅水都因受到从垂直管子口压下一磅水的相等力量的压迫而上升,就势必要在这儿,”普朗歇特指着花盆对拉法埃尔说,“产生比从这管子口把一磅水压下去的力量大一千倍的力量。”

者又用手指着直插在粘土里的木管子给侯爵看。

“这道理很简单,”拉法埃尔说。

普朗歇特微微一笑。

“换句话说,”他用数学家惯有的那种坚定的逻辑性继续说,“如果要阻挡水在大面积的各个部分全面涨溢,就要有在垂直管子里起作用的压力的同等力量;不过,所不同的是,假定管子里的水柱高一尺,大面积容器里的一千个小水柱在受压力时就只会上升一点点儿。现在,”普朗歇特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管子说,“让我们换上强度和宽度都适宜的钢管来代替这个可笑的小装置吧,如果您用一块机动的钢板把大积水器的水面盖上,再把一块坚固的能经受一切压力的钢板压在那块机动的钢板上,并把它固定,如果你进而授权给我不断从垂直的小管上加水到大积水器里去,那么,被夹在那两块牢固的钢板中的物体,势必因受到无限压榨的物理作用而屈服。从小管子里不断输进水的办法和把大面积液体的威力传导到钢板上的方式,在力学上同样是一种小玩意。两个活塞和几个阀门也就够了。亲爱的先生,现在,您想通了么?”他挽着瓦朗坦的胳膊说,“处在这两种无限的对抗力之间的物质,几乎没有不被压扁的。”

“怎么!这就是《外省书简》的作者①发明的吗?……”拉法埃尔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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