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3页)
看的有些不自在,随即又释然了。
“你是见过连城了吧?”那女子问我。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叫红玉,史红玉。” 她微笑着说。
“史红玉”我重复着这个名字,完全没有印象。
红玉的脸色惊奇了起来:“你不知道连城姓史吗?”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我和连城总共也没有说上几句话,她又以我为敌,怎么会告诉我她的姓氏。
红玉的脸忽然白了:“你不是宫先生的人。”她的双手不安地绞在胸前。
我继续茫然地摇着头。红玉惊叫了一声,随即醒觉地捂住了嘴,慌张地向平台后面跑去。
“我是泉明天慈堂左行方,”我目送着她说,视线掠过了她的肩膀。这瀑布顶上别有洞天,平台大约总有两三亩的大小,视线极佳,往南望去,险峻的锁河山口和那条黄花海中灰白的官道都依稀可见。而我面对着的就是浓烟滚滚的落泉村。我三步两步跨过她身边,直走到平台边才停下。我盯着落泉村看了一会,嘴张得大大的,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是泉明左先生?”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转过身来,手却还是呆呆地指着落泉村。一个老人站在红玉的身边。他顺着我指的方向望了望,点了点头:“是,刚打起来。”
“不是”我用力摇着头,“怎么会有那么多?!!”
即使是最浓重的黑烟也不能遮庇山贼们的阵列。落泉村整个被包围了,里外总有五六层。村庄周围的黄花地完全被黑压压的人头取代,冷森森的兵器在晨光里闪动,看得我眼花缭乱。我一向不善于估计数字,可看这架势,起码也有两三千。晋北走廊不过区区三百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山贼呢?冀中流不过带了五十残雷,就想剿灭山贼,可真是痴人说梦了。
“是啊!”老人叹了口气,“我警告了那路护掉头向南。”他无可奈何地摇着头。“但他们还是来了。”
我悚然一惊,仔细地打量着老人。他面貌清瘦,眼神清亮,一身干净的布衣上打满了补丁,才不过比史红玉高了半个头,手里提着的鼓捶倒有三尺多长。原来这就是我要找的鼓手。
“你就是鼓手?”我难以按捺自己的好奇。
“你是路护里的人。”老人眯起了眼睛,似乎认得我,我觉得莫名其妙。
“那鼓呢?”我用力张望了。顺着他走来的方向望去,原来平台后面是座石壁,半座破旧的亭子贴着两间同样破旧的屋子歪歪斜斜地矗立在那里,一块匾额上写着“春淙”二字,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遗迹。说是半座亭子,因为那亭子好像是从石壁里面长出来的,只有三根柱子,一角挑檐。只是看不见鼓在哪里。鼓声可以传到数百里外,那鼓该是极其庞大的吧?这小小的平台怎么藏得住?
老人点了点头:“你这人倒有趣,你的路护正面临着灭顶之灾,你还有心问鼓在哪里。”我的脸上一热:“我的路护”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转眼回望落泉村的方向,,黑烟越来越浓,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了。离开的时候我明明是鄙薄于路护众人的,原以为他们于我都无所谓了,到了生死的关头,心里那杆秤还是偏向了路护。百多人的路护怎么抗拒这蝗虫一般的山贼?
“怎么会那么多?!”我喃喃重复着这话,木然望着包围这落泉村的山贼,一股凉气在脊梁上来回游动。
“只怕还会更多。”老人轻声说,“终于到了这一天。”
“怎么可能?!”我难以置信地说,“还要多?这晋北走廊难道全是山贼,连一个良民都没有?”
“良民?”老人冷笑了声,“晋北走廊还有良民吗?”他指了指东北的方向,“看看,又下来一队。”我抬眼一看,果然,遥远的分水江边一支队伍正在渡河。
“只是不知道这路护是什么来头,竟然让宫先生把所有的人马都掏出来了。”他探询地望着我。我搜肠索肚地想了一番,也没有想出什么过硬的理由。路护的货物价值显然没有那么高,何况山贼根本没有抢夺。冀中流的残雷也许咄咄逼人了些,但这又怎么需要几千山贼来应付。
“费如勒!”闷雷一样的吼声远远传来,震得我身子一抖。远远望去,兵器的闪耀忽然都消失不见。“费如勒!”又是一声,这次所有的兵器都高高举了起来,那么远我也能感到山贼们高涨的斗志。
“宫先生到了。”红玉又惊又喜地说,“费如勒!”她的手轻轻掩在心口,一脸虔诚地说。
“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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