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部分 (第2/4页)

探取本末,得其檄书、选署姓名,上之。帝乃命有司收掩穷治。其夜,呼晔置客省,先于外收综及熙先兄弟,皆款服。帝遣使诘问晔,晔犹隐拒;熙先闻之,笑曰:“凡处分、符檄、书疏,皆范所造,云何于今方作如此抵蹋邪?”帝以晔墨迹示之,乃具陈本末。

文帝到武帐冈赴宴,范晔等人图谋在这天发动叛乱。许曜侍卫文帝,将佩刀微微拔出,向范晔使眼色。范晔不敢抬起头来看。不一会儿,宴席结束,徐湛之害怕事情不能成功,就将孔熙先等人的阴谋全都报告了文帝。文帝让徐湛之仔细探听事情的先后情况,徐湛之拿到了他们起兵的檄文以及被选入参加叛乱的人的名单呈送给文帝。文帝于是命令有关部门严密搜捕追查。这天夜里,范晔被召唤入宫后就被软禁在客省内。事先已经在外面逮捕了谢综和孔熙先兄弟,他们全部服罪。文帝又派人审问范晔,范晔还在隐瞒抗拒,孔熙先听到这个情况后,大笑着说:“我们所有的筹划、讨伐檄文及信件等等都出于范晔之手,为什么到现在还这样抵赖呢?”文帝将范晔亲笔写的东西拿出来给他看,他才将事件的始末招供出来。

明日,仗士送付廷尉。熙先望风吐款,辞气不桡。上奇其才,遣人慰勉之曰:“以卿之才而滞于集书省,理应有异志,此乃我负卿也。”又责前吏部尚书何尚之曰:“使孔熙先年将三十作散骑郎,那不作贼!”熙先于狱中上书谢恩,且陈图谶,深戒上以骨肉之祸,曰:“愿勿遗弃,存之中书。若囚死之后,或可追录,庶九泉之下,少塞衅责。”

第二天,全副武装的兵士将他们送交廷尉。孔熙先见风使舵,从容道来,言辞语气没有丝毫胆怯。文帝对他的才华感到十分惊奇,派人慰问并勉励他说崐:“凭着你的才气,在集书省埋没这么久,理该有别的想法,这是我亏待了你。”他又责怪前吏部尚书何尚之说:“让年龄即将三十的孔熙先做散骑郎,他怎么能不成为叛贼!”孔熙先在狱中上书文帝,感谢他的恩典,并将图谶上所显示的征兆告诉文帝,特别告诫文帝要小心骨肉之间的祸变,他说:“请不要把我写的这些东西扔掉,把它放在书省。如果我坐监死了以后,也许可以想起来查看,我在九泉之下,也会稍稍减少我闯下这一大祸的罪责。”

晔在狱为诗曰:“虽无嵇生琴,庶同夏侯色。”晔本意谓入狱即死,而上穷治其狱,遂经二旬,晔更有生望。狱吏戏之曰:“外传詹事或当长系。”晔闻之,惊喜。综、熙先笑之曰:“詹事畴昔攘袂嗔目,跃马顾盼,自以为一世之雄;今扰攘纷纭,畏死乃尔!设令赐以性命,人臣图主,何颜可以生存!”

范晔在狱中作诗说:“虽不像嵇康被杀时索琴而弹,却可以像夏侯玄临刑时面不改色。”范晔本来以为自己入狱当天就会被处死,可是,文帝却在彻底追查这一案件,过了二十天没有什么动静,范晔又有了生的希望。狱吏嘲弄他说:“外边传说太子詹事有可能被长期囚禁狱中。”范晔听后,惊喜交加。谢综、孔熙先笑话他说:“詹事范晔当初是卷袖怒目、跃马驰骋,顾盼自如,自认为是一代豪杰。如今混乱纷纭,却怕死到了这种程度,即便皇上赐他不死,作为人臣而图谋皇上,他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呢?”

十二月,乙未,晔、综、熙先及其子弟、党与皆伏诛。晔母至市,涕泣责晔,以手击晔颈,晔颜色不怍;妹及妓妾来别,晔悲涕流涟。综曰:“舅殊不及夏侯色。”晔收泪而止。

十二月,乙未(十一日),范晔、谢综、孔熙先和他们的儿子、兄弟及同党全部被杀。范晔的母亲赶到刑场,痛哭流涕责骂范晔,用手打范晔的脖子,范晔并未显出惭愧的样子,范晔的妹妹及妻妾歌妓们前来作别时,范晔却悲从心起,涕泪横流。谢综在一边说:“舅舅这样做可赶不上夏修玄那时的样子。”范晔于是又止住了泪水。

谢约不预逆谋,见兄综与熙先游,常谏之曰:“此人轻事好奇,不近于道,果锐无检,未可与狎。”综不从而败。综母以子弟自蹈逆乱,独不出视。晔 语综曰:“姐今不来,胜人多矣。”

谢约没有参预这场反叛,当初他看见哥哥谢综与孔熙先聚在一起时,常劝诫他说:“孔熙先这个人常常轻率从事,行为离奇,不走正路,做事果断决绝却不检点,不能和他过于亲近。”谢综没有听从而导致身败。谢综的母亲因为儿子和弟弟自己制造叛乱,独独不到法场上去看他们。范晔对谢综说:“我姐姐今天不来,比别人高明得多。”

收籍晔家,乐器服玩,并皆珍丽,妓妾不胜珠翠。母居止单陋,唯有一厨盛樵薪;弟子冬无被,叔父单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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