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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长听得拧紧眉好些时候没出声,周礼轻换了一声陛下之后,他这才终于深吸了气点点头,表示可以用刑了。
狱卒拿出钥匙走向高伯山的牢门正要开,赵元长却道:“开隔壁的牢门。”
高伯山闻言翻身而起奔过来抓着围栏:“赵元长,你敢动她试试!”
婕妤起身理了理袄衣,端庄地走到牢门前候着。出了牢门走过赵元长面前时,她斜睇了他一眼。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这话却是只说对了一半,无绝期的,决然不是恨意。
☆、第三十九章
在赵元长要了庚延一那夜,庚延一枕着赵元长的手臂迷糊间问他,这世间,爱为何物,恨又为何物。赵元长想了片刻笑道,爱便是善意的恨,恨便是恶意的爱,善意的恨兴许会伤了自己,可恶意的爱不仅会伤了自己,也会伤了别人。庚延一闻言笑了起来,只对赵元长说了一个字:酸。
此时想来,似乎正是不久以前的事。
赵元长入神地望着窗外肆虐暴乱的雪,想着庚延一心慌了起来。
找到庚延一之时,兴许应是说庚延一出现之时,他独自乘着一叶干净的竹筏荡在冰冷的玉池水上。一丝怜若的漪环无力散开,映着的冬景也随之懒软动了动。竹筏与池边离得有些远了,站在池边的人唯有焦心看着,却又无法叫庚延一自己驶过来。
听了侍卫禀报而赶来的赵元长怀着的喜悦在见到庚延一那一刻便散了。他用蹩脚的轻功越过水面跳上筏子,却在刚踏水之时就湿了龙鞋。他蹲在他身旁轻声唤了句他的名字,平躺的人无应,只是被吹动了些些发丝。
赵元长用力握住他的双肩将他拥进怀里拼命往自己胸口里摁,被压制的心脏越发跳动得厉害,却是只剩它形单影只了。另一个胸膛里本该炽热的心脏,停了,手无力垂下指尖沾染了水面,
庚延一,可是昨夜那场太厉害的雪,将你冻没了。
石桥那头偷偷站着一个人,面无表情朝竹筏上望着,许久了才离开。
太医检尸后,所得之论竟是不知死因为何,既非中毒又非受伤,只是心脏就这么停了。
赵元长不信,又找来宋袭荣,宋袭荣看后说了和莫澜一样的话。
床榻上的庚延一安安静静地躺着,早已不知床边人为他掉了多少泪。昨日将庚延一抱回穆弥殿,赵元长便让人撤走了炉子并拿了许多冰铺在床榻上,冰快化了,便重新换一些来。他就守着庚延一,过了生平最冷的一夜。
黄门宫人们不敢劝,只得熬了姜茶端去,凉了便又换一碗。
宋袭荣走到宫门外正遇上端了热姜茶的宫人,便接过来亲自端了进去。
赵元长握了庚延一的手靠在床头小寐,宋袭荣抿了抿唇为了缓解有些抑痛的感觉努力扯起一缕笑意。他轻轻放下碗坐了下来,看着赵元长也不出声唤醒。不知从何时起,他变得当真会思念这张脸,宋启如说的对,当初他想得法子太险,如今真是应了。
赵元长突然慌张睁开眼,随即转头看向庚延一,见他还在方才平静下来,只是手上的力道又重了些。这一切都被宋袭荣看在眼里,先前努力筑起的笑意渐渐没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笑起来:“做噩梦了?”
赵元长被突起的声音惊得怔了怔,转头看见宋袭荣不免动了一下眉:“几时来的?”
“有些时候了,见你终于睡了便没叫你。”宋袭荣起身端了姜茶走到赵元长面前:“这茶温度刚好可以入口。”
“谢谢。”赵元长接过啜了一小口便又放下。
“你打算用这方法留庚延一到何时?若是天暖了,庚延一一样会坏。”
“我知道,只是曲云阁修好之前,只能用这个法子。”
“曲云阁?”
赵元长笑了笑:“庚延一的灵阁。”
“你……”宋袭荣显然有些惊讶:“你不打算将庚延一保留下来?!”
赵元长的神情顷刻间就变得和昨日在竹筏上抱着庚延一无异。
宋袭荣看得难受,便心软了:“若是我说我有办法将庚延一永远保留下来呢?”
“入土为安这个道理我明白。”赵元长说此话时没有半点犹豫那是骗人的,他甚至想过丢下一切随他一起去。
“你舍得?”
赵元长摇了一下头:“怎可能舍得。”
宋袭荣无意识间拽紧了拳头,看着庚延一喃喃问了句:“你听见了吗?”他这话像是在问庚延一,又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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