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页)

的怒意。

他听到闷哼一声,愣了一下,孙怀瑾竟没有躲闪,迎面受了这一击,一个重心不稳跌在了地上,他的嘴角渗着血,他眉头没有皱一下,有些艰难的站起身来:“够了吗?”

他径直走向莫绛心所在的长椅,秦子棠这才看见他自始至终眼睛里都注视着他身后的女子,没有抬眼看他一眼,孙怀瑾竟这样干脆利落的认了输?

他忽而笑出声来,居高临下的讽刺的对着他的背影说道:“孙怀瑾,如果说你以前是我最大的威胁,那么,现在,你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了,你将永远的,失去她的信任。”

秦子棠看见那人的身体一滞,继而动作不停的抱起长椅上的莫绛心,动作缓慢且温柔。

孙怀瑾抱得莫绛心在怀里才安了心,那人虽眉头紧锁,到底呼吸还算平稳,他终是松了一口气,早已顾不得其他,径直抱着莫绛心走出了门口。

秦子棠看着孙怀瑾远去的背影,似是自言自语的低低的笑道:“孙怀瑾,我看你还能绑住她到几时?”

莫绛心是在她自己房间醒过来的,她坐起身,头仍旧有些昏昏沉沉的,她正欲下床倒杯水,忽而听见门把手扭开的声音,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口,她当即怔在那里。

半响她看见那人走了进来,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水,冒着丝丝的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熟稔,她忽而就想到她晕倒之前的那些片段,一时怒气极盛,一手掀开了他的手,“砰”的一声,玻璃杯碎裂一地。

她看见孙怀瑾的手僵在那里,带着热水烫出的红印,她扭过头,看着一地的碎片和水渍,没有谁开口说话,这样窒息的氛围,他们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莫绛心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道再也跨不过的裂痕,是附加在当年林湄死的那道裂痕上的更刻骨的一道。

“孙怀瑾,你放我走吧,”半响,她无力的开了口,终还是她低头,她认输,她求他。

“我从没想过我们之间有一天竟会变成这样,容之,湄……湄姐姐的事是我的错,我没有一天不活在悔恨里,这一生只怕也是不能释怀,如此,我也知不能抵了你的恨。”莫绛心想到那几年生不如死的自己,语气顿了一顿,手指早在不知觉间抓破了手臂,她继而说道:“只是,容之,这一次你就当我死了吧,也为自己寻一个解脱吧。”

“你怎知我还为林湄的事记恨你到如今,你以为我现在费劲做的这些事都是在折磨你是吗?”莫绛心听得身后人的气息已经有些凌厉,一字一句的质问她,她到底还是不敢回头,她只怕回了头她就再也走不了了。

她僵直着手指用尽力气掐着自己的手,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一些,半响,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容之,你……爱她,我知道的……”

她话还未说完,突然手臂上传来了一股扯痛的力量,未反应过来她已经跌回了床上,她怔了一怔,挣扎着准备起身,不过一瞬,孙怀瑾已经把她的的手反扣在她头顶上方,她不得动弹,她睁大眼睛看着他欺身而下,与她的鼻尖不过一拳之距,她抬眼看向他的眼睛,却忽而愣住了。

孙怀瑾的胸口剧烈起伏,气息凌乱,眼里带着巨浪般骇人的愤怒和刺骨的冷冽,他正压制着这种情绪,试图让自己变得平稳一些,可是似乎并不能奏效,似是她只要再说出一个字他就会把她拆骨入腹,她从未见过这样不能克制住自己情绪的孙怀瑾,这些年孙怀瑾永远都是情绪不外露的,也就是她偶尔能看见他稍微对着她生气或是微笑,这样的模样,是真正陌生的样子。

“你知道?你都知道些什么?”他语气一顿,怒极反笑:“你想离开我是吗?好,莫绛心,我最后再告诉你一遍,你休想。只要你敢动这个念头,我保证你会后悔。”

莫绛心突而想到之前秦峻和秦子棠的事,她心头一凉,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接近失控的孙怀瑾:“真的是你做的?你混蛋,孙怀瑾,你混蛋……那是我爸爸和弟弟,你明知道亲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恨我就针对我一个人,你怎么能这样残忍?”

那是她准备回伦敦的那天,她接到了秦峻的电话。

那个在她记忆里几乎从未出现过的父亲的角色,她早就在母亲的遗物里看到过这个男人的照片,后又接连见了面,她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秦峻死去的妻子孙佩玖都爱错了这个人,一个在见不得光遭人唾弃的遥远地方带着她艰难的生活,一个在无望的婚姻里守着空壳的度过一生,她不是没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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