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部分 (第2/4页)
这时的乾西二所笙鼓不绝热闹非常,寤生受了宫人一路的跪拜行礼也面色淡然无动于衷,此刻见了这等满目大红的吉祥颜色,也不禁微有动容:毕竟是儿子的婚礼,是他长大成人的标志,她这个做母亲的怎能不高兴?
吉时快到,庭院、大厅内都宾客满至,寤生的软轿刚停下,只听三声清亮的鞭响,宫人们都迅速有致地在离此不远处的一扇门外恭敬地侍立。
随着一声尖细响亮的嗓音:“皇上驾到——”所有的人都应声跪下,一乘明黄软轿映入寤生的视野,同样在殿门外停下,寤生这才发现自己还坐在软轿上。
胤禛被扶下轿,转眸瞧了她一眼,微怔了一下,随即慢慢走了过去,面容却依然清冷如水。寤生垂下眼睑,自己下了软轿,大概是许久没有穿花盆底子的缘故,刚要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轿杆,谁知脚底突然一滑,还来不及惊呼就要像地面摔去。
胤禛长臂一伸,就将她捞进了怀里,寤生一抬眸就撞进他闪着薄怒的眼眸中,呼吸一窒忙低了头,胤禛也已将她放开了。
“别给朕丢脸!”他凑到她耳边冷声低语,“就是想对朕投怀送抱也要分清场合!”
寤生面色一白,咬咬牙深吸了口气,低声道:“谢皇上提醒。”
胤禛眸色顿时一寒,负手转身走在前面,对着里里外外跪着的人道:“众卿平身。”
到了正厅,胤禛当先在主位上坐下,见她还愣怔在面前,修眉一蹙:“还愣着做什么?”
寤生看了一眼与他隔着一张几案的另一把铺着大红绸缎的椅子,想到皇后按礼也应该来,因此脚下不觉微有踌躇。
“坐过来!还让朕重复不成?!”胤禛面色不善。
寤生微垂眼睫,抬步走了过去,在椅上坐下,转头看着他道:“皇后……”
胤禛眼角一扫,带出几分寒意,打断她的话:“皇后身体不适。”
“哦。”寤生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转开脸静静地坐着。
下面接连有来贺喜的,寤生眸光微转,就见大厅里座无虚席,亲王、郡王、贝勒、公卿及其家眷都在,她对着离自己这边最近的十三福晋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十三福晋兆佳氏也扬唇而笑,对着她点点头。
吉时已到,外面的鼓乐之声越发响亮,鞭炮齐鸣,还有司仪高亢清亮的唱礼声——原来是弘历已经将新人接了来,这会儿在殿门外行诸多礼节。
射过金箭,然后是新娘跨门槛、跨火盆、跨马鞍……在众人的叫好声中,弘历终于领着新人进了大厅,见皇阿玛和额娘都坐在大厅上,面容难掩喜色。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等到新娘被送进洞房,弘历转过身又对着皇阿玛和额娘行了一礼。寤生笑意盎然,拉他起来。
东西两旁分别为男客和女客,喜宴开始,寤生就被丫鬟扶着在女眷中坐下,正好旁边就是兆佳氏。其余女眷来敬酒,寤生少不了要打起精神应酬,不一会儿就喝了好些。她也不推拒,只要有人敬酒就仰头喝尽,心情反而因这酒意愈加畅快,连一旁的兆佳氏也不禁惊讶,称赞她真是好酒量。
弘历在男客那边敬了一轮酒,早看见这边,忙端着酒杯过来,一边为自己额娘挡酒,一边又向长辈们敬酒,脸上也早已酡红一片,只是看起来还尚无醉色。
……
喜宴一直进行到深夜,弘历的兄弟们去闹了洞房,众人才散去。寤生端坐在椅上,看似面色平静,脑中其实早迷糊了,眼前也是一片朦胧分辨不清。
几个丫鬟上来扶她,她半睁开一双迷蒙的眼,挣脱出胳膊,不耐烦地道:“走开!”然后一下子趴倒在了桌上,竟然呼呼睡了过去。
胤禛去而复返,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几步走过去将她抱起来,看着她人事不知的模样拧紧了双眉,冷冷地嘀咕了句:“丢人现眼!”然后大步向外走去。
夜风吹过,带起一丝凉意,寤生脑中微微清醒,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人抱在怀里,无力地挣扎了一下,眉间紧蹙,手不安分地挥舞,无意识地打在了他的身上,嘴里含糊不清:“放开……”
“再闹朕就把你扔到地上去!”胤禛沉声怒道。
寤生额角疼痛,脑中又再一次糊涂了,越发晕眩混乱、口齿不清:“冷……胤禛……”
胤禛脚步一滞,顿觉有满满的疼痛充斥在心间,面色越发地阴沉,双臂却不自觉地将她搂紧了几分,快步往养心殿而去。
到了暖阁的里间,为她摘掉头饰,宽了外衣,将她放在床上,吩咐宫人去准备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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