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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拥有了这样几本书,这些作者对世界看得更深刻,知道得更多。我把他们的每句话都奉为经典,成为他们最忠实的信徒。在十八世纪发生这样的事情看起来是匪夷所思的,但是当我在日内瓦的学校接受教育的时候,我很大程度是通过自学来研究那些我爱好的学科的。

我父亲并没有很高的科学素养,所以没有人可以引导我走出孩子式的盲目,并把我作为一个学生对知识的渴求善加利用。于是在我的新导师的指导下,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对水晶球和长生不老药的研究上,而且后者很快就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对我来说,财富是次要的,但是如果我能够使人类免除疾病,并且使人类除了死亡之外,能够对任何伤害刀枪不入的话,那么,这将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啊!

我想的还不仅仅是这些。我最喜爱的那些作者还大胆宣称,他们还可以召唤鬼魂,这是我最迫切寻求的能力。而且,哪怕我的法术始终未能成功,我也总是归咎于自己功力不够,或者因为别的错误,我从不怀疑我的导师是否具有真材实料。

就这样,在一段时间里,我全身心地钻在这些被推翻了理论里,用我狂热的想象力和幼稚的推理,不懂装懂的硬是把上千种互相矛盾的理论掺在一起,然后在一堆七拼八凑起来的知识的泥潭里无望地挣扎,直到一个突发事件,再次改变了我的想法。

我十五岁那年,我们全家搬回了贝尔日维湖边的老房子,在那里,我们目睹了一场最可怕的大暴雨。暴雨从朱拉山脉后面向我们席卷而来,雷声从四面八方在我们头上炸响。在整个过程中,我都充满好奇和兴奋地观察着这场暴雨。当时我站在门口,突然,我看见离我家房子大约二十码远的一株美丽的老橡树上,腾空升起一束火焰。当眩目的火光熄灭后,橡树已经消失了,原地只剩下被劈得四分五裂的树桩。第二天早晨,我们出去看那棵橡树,发现橡树被劈开的样子非常特别。它不是被雷劈成碎片,而是完全被炸得粉碎。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东西被摧毁得这样彻底。

此前,我对比这个更显而易见得电力学原理也并不是一无所知。发生这场雷暴雨的时候,正好有一位对自然科学研究得颇有心得的先生和我们在一起。这场灾难令他兴奋不已,他向我解释了他形成的一套电学和流电学的理论。他的这套新理论对我来说如醍醐灌顶,使得科纳柳斯。阿格里帕、帕拉赛尔瑟斯和阿尔贝斯特。玛格努斯这些我想象中的主宰顿时黯然失色。

但是这可能就是我的劫数。这些人的理论被颠覆后,我再也不愿意去从事原来自然科学的研究了。对我来说,万物似乎永远都只能是未知的谜。那些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占据着我头脑的东西,突然变得一无是处。

可能是因为年轻人所特有的变化无常、喜新厌旧的特点,我立刻放弃了以前的研究,把自然科学及其一切成果,都贬低为畸形、夭折的生命,而且非常轻蔑地认为这些学科只是所谓的科学,永远都不能登上真理的大雅之堂。在这种情绪和心理状态下,我又开始钻研数学,及其相关学科,因为我认为这些学科有坚实稳固的基础,尚值得我考虑。

我们的灵魂真是非常奇特,毫厘之间的差异,就决定了我们的人生之路是走向辉煌还是毁灭。我现在回头想来,我的爱好和意志当时所发生的奇迹般的变化,似乎源自我生命中的守护神的提点——这是我的守护神所做的最后的努力,希冀我能够躲开已经悬在我的头上,随时会把我吞没的灾难。

神灵的努力取得了成功,在我放弃了原来的,以后又重新折磨我的那些研究之后,我的内心充满了不同寻常的宁静和快乐。神灵想要指点我的是,从事这些研究就意味着邪恶,而放弃它们就意味着幸福。

神灵的努力虽然效果强烈,但却未能持久。命运不可违抗,它不可更改的规律注定我将必然遭到可怕的灭顶之灾。

第三章

当我十七岁的时候,父母亲觉得我应该到英格尔斯塔德大学去读书。以前,我一直在日内瓦的学校读书,但是我父亲认为,我除了熟悉本国的风土人情之外,还应该了解其他国家的情况,这样对我的教育才算完满。我动身的日期虽然早就定下,然而在这个日子没有到来之前,我生命中第一件不幸倒先降临了——这似乎是我将来苦难命运的一个预兆。

伊丽莎白染上了猩红热,病情十分严重。在她患病期间,我们已经多次阻止母亲亲自去照看伊丽莎白。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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