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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临毕业,我也动了去美国的念头。但那个时候消息闭塞,根本不知道哪个学校能录取,我便翻出英文字典后面列出的美国学校名单,逐个写申请信。每封信上贴一张7毛钱的国际邮票,一共发了50封信。1981年,我被美国布兰戴斯大学录取了。

到了美国我才发现自己没有用武之地,英语只是让我可以与人沟通,却不能谋生。我决心重新再来,选择了经济与国际关系专业。我首先进入美国一所犹太人的私立大学,做了那里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中国学生。拿到经济学的学士学位以后,我又考取了哈佛的MBA。由于费用太高,我推迟了入学日期,进入自己的第一个美国单位:罗西尔投资银行。

刚刚进入罗西尔银行的时候,我对这个行业的一切都还十分陌生。我特意穿了一套新买的西装,可是一进公司才发现,自己那身西服和其他人的不一样,我的西装是浅蓝色的,领带是红色的。下了班以后,我的美国妈妈给我开了个party,庆祝我毕业找到了工作。在那个晚会上,有人告诉我,如果在投资银行工作,那样的打扮是不合时宜的。做投行,我真正的改变是从这一天开始的。

改变的不仅仅是服装仪表,在罗西尔工作的一年里,奠定了我日后的从业方向。也是在这一年里,让我懂得了以前从未听说的“市场”概念,而且还知道,只学经济做不了市场,与“市场”有关的概念还有商业、管理、营销……名目众多的课程,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

人生之旅篇

工作一年后,赚够学费,也拿到推荐信,我加入哈佛商学院第一批中国大陆学员的行列。包括我在内,当时就读哈佛的只有3个大陆人。

可进入哈佛时我最初的感觉并不是太好,觉得“太亏”了,因为哈佛上课的日常规律是:老师不讲,学生讲。这和国内的授课方式截然不同。当时我想,这不是浪费我们的时间么,我省吃俭用地攒学费,到这儿是为了学知识的,老师不讲课,那还怎么学呢?

过一段时间后,我才发现哈佛MBA的精妙所在。其实,在学校期间学到什么知识,我现在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但是哈佛奠定了我做投行的成功基础。这基础是什么呢?是找到了感觉和自信。

在哈佛的课堂上,老师一般是提问者,他会就一些市场上被普遍关注的问题进行提问。学生是课堂的主人,整堂课不见得能辩论出什么是统一答案,但是大家可以通过来自世界不同民族、不同经历、不同思维方式的学生的思维碰撞,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时候,学校还经常请一些国际大公司的老总来演讲,与我们直接对话。这样一来,我们的课堂感觉就变得非常丰富。

“黑色星期五”给了我处变不惊的心态

我进入华尔街是在1984年。从哈佛商学院拿到MBA以后,我在华尔街5大投行缤纷悦目的聘书中选了一份较为中意的,轻轻松松地成了华尔街上的第一个中国人。在那以前,有些美国人甚至还不知道北京在哪儿。

我选中的是世界3大投资银行之一的高盛。让我自豪的是,这些声名显赫的国际大投行,当时为争夺我这个年轻的中国留学生,也算是各显其有了:高盛的承诺就是,除了10万的薪酬以外,还马上帮我办绿卡。

可是,我进入高盛刚两个月,美国就爆发了“黑色星期五”大股灾。简直就是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刚才还踌躇满志,一眨眼工夫都塌了。股市停顿,投资银行是股灾的直接受害者,各金融公司的业务一下子陷入了瘫痪。作为世界著名的投资银行,高盛的成本主要是人。“黑色星期五”的爆发就意味着一定有一大批人被裁掉。

人生之旅篇:刘二飞(2)

我是幸存者。但是裁员名单公布之前,我和所有人一样焦虑。当时我的绿卡还没下来,可已经贷款买房了。在那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让我终生遗憾的事:妈妈去世了,父亲怕耽误我拿绿卡的时间,竟然忍住没告诉我。

我无法猜测自己没有被裁掉的原因,但是能猜到自己被聘用的原因。一方面,中国是个大市场,虽然尚未开放,但前景可观。我是一个受过6年美国科班训练的中国人,并且和中国政府相关部门及企业都建立了长期的联络,一旦开放,我的优势非常明显;另一方面,我是一个计划经济体制下长成的外国学生,却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了解美国,了解美国的市场结构和运作方法,并且能够拿到美国最高学府——哈佛商学院的资质认证,这一切都让他们有信心:即使我是外国人,即使中国市场不开放,我也能和美国人干得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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