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纷乱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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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过后,沈云降便要跟着三兄弟正式上书院了。
不知是不是沈云降平常表现的太过软弱,李琡一直担心她会受欺负,对三兄弟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护好她。
翰林书院分南北两院,南院多是十五岁以下的公子小姐,沈云降便要在南院读书,很不巧的是,邬斯衡今年刚满十五,得挪去北院,两院相隔数里,他怎么都顾及不到她。
李琡将目光着重放在邬施礼和邬施琅身上。
看着二人颇为不耐的敷衍应承,沈云降竟生出了些于心不忍,她真想告诉李琡,他们是不会愿意的。
多说也无用。
沈云降会以武安侯义女的身份进入书院,在原有的名“云佩”前,冠“邬”姓。
邬云佩。
她口中常常默念这个名字,次数很多,声音却低到自己都听不见。
像是既怕忘记,又怕记忆太深刻。
沈云降从前见过自家兄长去书院的样子。
兄长若是现在还活着,也到了和邬斯衡一样的年岁了。毫不夸张的说,沈云降在这短暂的十年中,从未见过比兄长更好的人。
她相信,旁人也是如此想的。
她曾见过兄长带回家的书简中,夹着书院中小姐们写给他的信。
也见过兄长挑不出半分错处的待人接物,是父亲的骄傲,也是沈氏一族后继有人。
可是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就这样死了呢?
谁会知道答案呢?
想到这里,沈云降掀起困倦的眼皮,一口吃下手中剩下的的几瓣甜橘,去看对面坐着的两个少年。
去往书院的马车上,她与邬施礼和邬施琅坐在一起,一同往南院去。晨光从马车的小窗中跌跌撞撞的照进来,染上邬施礼眼角处那颗棕色的小痣。
那道目光直白又难以忽视,烫得邬施礼耳尖发红。他看向一旁的邬施琅,那人还在闲适的阖着眼补觉。
他叫醒邬施琅,道:“考你几首诗。”
?
邬施琅茫茫然道:“为什么?”
“……”他不耐烦地蹙起眉,“答不答?”
这人平时对什么事都不理不睬的,可一生气起来邬施琅是真的害怕。哪怕再不情愿,他还是硬着头皮道:“答。”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只不过是邬施礼转移注意力的方式罢了,那人全然没心思要考他什么,只随意说了一句:“事关休戚已成空。”
邬施琅不过只上了几天书院,完全是个半吊子,他甚至不知道这句话对应的是哪些字。
看他这副为难的样子,邬施礼不用想也知道他定是答不出来的,便偏过头没再管。
“……万里相思一夜中。”
对座的角落里,蓦然响起这样一句。
声音很轻,像一团雾。
邬施礼下意识看过去,小姑娘正眨着眼睛看他,瓷白的小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压下了几道浅淡的红痕。
见少年久不应声,沈云降自我怀疑起来:“不对吗?”
不应该呀。
昨天她就是用这句诗拿到的小灯笼。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不自信,忐忑不安地看着少年。
邬施礼眼睫稍颤,面上稳如泰山,实则心中早已翻山倒海。
他该如何?该说她是对的吗?如果这样轻易的认可她,会不会让她觉得他太好糊弄了。
可是她答对了也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她为什么要答对呢?她是什么意思?是在讨好他吗?
邬施礼喉结轻滚,最后说了句:“我没让你答。”
沈云降垂下眼,乖乖说了句“好”。
也是,人家两兄弟互相督促,她怎么能多管闲事。
所有情绪被她尽数收起,邬施礼还是极快地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一丝潜藏的失望。
果然是在讨好他吧。
幸好没让她得逞。
三人各自揣着心思,到了翰林书院的南院。
送他们来的车夫是可以一直等在南院里直到接他们下学的,按照惯例,邬施礼嘱咐了车夫一些事,便让他带着马车去后院。
门口站着的下人见了,跑过来行了礼,对他们道:“少爷小姐们,新掌院刚吩咐下来,后院已经不准再停放马车了。”
邬施礼诧异道:“为什么?”
“新掌院的规矩,奴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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