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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我可告诉你,跟我们领导打麻将,你可要懂规矩。”
周子浩问:“什么规矩?”
登图子说:“当部下的有‘四大不会来事’你知道不?”
自己埋单 第五章(3)
周子浩说:“知道啊。是不是‘领导夹菜他转桌,领导讲话他唠嗑,领导跑皮他乱说,领导上停他自摸’。”
登图子说:“是啊。”
周子浩说:“我明白了,你是说咱们搓麻时领导上停我不和,那我不就是个输吗?”
登图子说:“输点儿不要紧,我给你拿,你我的任务就是让领导高兴。”
周子浩说:“你啥时也学会这一手了?”
登图子说:“我早就明白这个,可就是没有机会运用,你看着吧,一年后,电视剧制作中心的主任非我莫属。”
周子浩穿上衣服就走出了家门,然后“打的”直奔海韵宾馆。
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周子浩对上班感到厌恶。每天早晨,在他起床之前,或在他起床之后,每每想到今天要去单位上班,那晴朗的心情马上就蒙上一层厚厚的阴云。人为什么要上班呢?有时他就这样无聊地审问自己。答案当然很简单,为了生存。一个普通人上班的目的是去赚一份工资。而赚工资的目的是为了养家糊口,为了应付日常的人与人之间的交际,假如人不上班就能活得自由自在,潇潇洒洒,那就不用去单位上班了。当然,也有一些人上班工作是为了某种追求,某种信念。在周子浩的生活感觉里,去单位上班的确是一种精神上的负担。不用说别的,每当他天天熟视目睹那座浅灰色的出版大楼,每当他天天迈进那部经常出故障的国产的电梯,还有每天都要踏进那长长的走廊,以及那摆满办公桌的办公室时,心里马上就会萌生一种厌恶的感觉。尤其是面对那一张张天天都能扫入视野的熟悉的面孔,他就感觉到像天天吃白菜土豆一样索然无味。他现在几乎不愿意见到出版大楼里的任何一个人。单位就像围城一样,外面的人想走进来,而里面的人,总想着跳出去。单位有大有小,形形色色,但单位里演绎的故事往往都是惊人地相似,领导与领导之间,群众与群众之间,领导与群众之间那种微妙而复杂的关系,永远让你说不清道不明,那些精明人耍的小把戏,永远让你如刺在喉,不寒而栗,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说的那些不动声色的套话、恭维话、假话、废话,永远让你哭笑不得,尤其是单位里有了什么利益,而且利益的份额又很少的时候,一些人便绞尽脑汁,使出看家手段,去争那一份利益,假如使手段在暗处,还感觉不到人心到底有多少种颜色,如果是竞争白热化,面对面的你争我夺,那你就会感到我们是生活在狼群里,大家在穷凶极饿中撕去了伪装,你才知道原来这人比狼还狼……而让人费解的是,我们的单位永远都会抛出让大家竞争的诱饵,比如说,评职称,分房子,调整工作岗位,职务升迁,五花八门的奖金,花公款出国考察,在国内的类似旅游的什么会议等等事情,都会让一些人争得头破血流,两个平时很要好的朋友,就因为评一次职称,或者分一次房子,或者为了争一个“肥缺”而成了仇敌,这时你才知道了人跟人的友情实在是不可靠,而“朋友”两个字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只有这个时候,你会企盼单位里最好什么好事也没有,你图的是天下太平,过几天清净的日子。可是,事物的发展并不以你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单位里总是有事情让你大家竞争,在不评职称不分房子的时候,它就会让大家评什么先进分子,工作标兵,在平时,大家的工作本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它非得让你评,让你发言,让你投票表决,这样弄几个回合,矛盾就出来了……时间长了,大家就有了派别,派别之间又经常分化瓦解,搞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明争暗斗,唇枪舌剑,最后是大家谁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但大家永远都不想放下斗争的武器,他们把单位当作人生的战场,一直战斗到退休,真的是东风吹,战鼓擂,现在的世界上谁也不怕谁……这就是单位。
有人说,这个人我们是一个单位的,熟悉得很。周子浩从来不同意这种说法。
周子浩认为,人与人之间生活得越近,有时会感到越陌生。比如说,在一个办公室里工作着的同事,还有同你睡在一张床上的妻子、丈夫,你有时会感觉到相当陌生。陌生得像个外星人在你的身边。你不敢跟对方交流,你不敢跟对方诉说你的心事,你也不敢把真心的话告诉对方……你跟你身边最近的人最好的处世办法就是麻木不仁,没有感觉或者装傻充愣……假如你天天跟身边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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