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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灣默了片刻沒作答，他又將視線轉向身旁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穿著白色長裙，一雙眼睛水汪汪的，唇紅齒白，明眸皓齒。

聞彥庭幾乎要站不穩身子。

他見過江灣小時候的照片，她和江灣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透過她，就像是在看從前的江灣，只是眼神中，少了那一絲怯生與倔強。

他原想辯解的那一句『不是他兒子』到了嘴邊又吞咽了回去，再怎麼也說不出來。

沒意義了。

窒息感席捲而來，心臟是抽搐地疼。

他眼尾微紅著，修長的手都泛起青筋，仿佛周身的空氣都被抽乾。

那個曾站在他面前，倔強地喊著『除了你我誰都不想嫁』的姑娘，如今褪去了青澀，身姿綽約，風韻成熟。

他知道，回不去了。

喉嚨像是被扼住一般，聞彥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得以喘息，連肋骨和肺都一併痛著。

聞彥庭輕拍著聞嶼珩，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小孩子皮實，不礙事。」

江灣頓了頓，目光轉向聞嶼珩。

他和他，長了七八分的像。

眼眸垂下，江灣也不再多說，只是拉緊了手中女孩的手。

「我還有事，就不和聞老師敘舊了。」

江灣點頭，聲音低了一分：「聞老師，有緣再見。」

直到一大一小兩人的背影消失在快餐店門口，聞彥庭的眼還紅著。

小喬扯著聞彥庭的褲腿，聲音軟甜：「大舅舅，那個阿姨和你是什麼關係？她看上去很痛苦。」

聞彥庭哽著喉嚨，聲音都沙啞。

「你個小屁孩，看得出什麼痛苦來？」

小喬歪著頭。

「看得出，舅媽演戲的時候就是這樣演的。

她說真正難過的人都是沒有反應的，我看到她哭了，她的肩膀在抖。」

第199章 番外?聞彥庭2

「聞嶼珩被一把塞到了小喬懷裡。

他胖乎乎的身子掛在女孩身上，小喬被壓的後退兩步，堪堪抱緊聞嶼珩。

聞彥庭推開玻璃門，大步追了出去。

街上人群來來往往，他跑了幾步，熟悉的人影早就消失不見。

他愣在原地，茫然四顧。

小喬抱著聞嶼珩一步步艱難地走出來，腳步都有些踉蹌：「聞嶼珩……你不能再吃啦……」

她鼓著一口氣，衝著聞彥庭的背影大聲喊了句：「大舅舅！」

聞彥庭這才從迷茫中回了神，回頭時，眼裡還帶著幾分神傷。

他強行將自己從情緒中抽離，轉身抱過聞嶼珩在懷裡。

「走吧，回家了。」

小喬一手還拉著聞彥庭，貼合著他寬厚的掌心。

「可是大舅舅，我還沒吃飽，我想再吃一個聖代。」

「大舅舅今天沒心情。」

小喬歪著頭，眉頭緊皺：「可是大舅舅心情好的時候我也沒吃到啊。」

聞彥庭深吸了口氣，聲音低沉。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打成聖代。」

別墅灣靜謐祥和，聞嶼珩趴在地毯上看圖畫書，聞彥庭坐著，太陽穴跳著發疼。

小喬越過噴泉池進了客廳，走路姿勢大搖大擺，還昂著頭，像個驕傲的小孔雀。

她搖擺著走到聞彥庭身邊，挺著脖子看他：「我要吃聖代。」

聞彥庭連頭都沒抬，他手抵著太陽穴，眉頭緊皺。

「我看你像聖代。」

小喬一愣，脖子依舊梗著。

她哼哼了兩聲，眼裡多了分得意。

「本來我還有好消息想要告訴大舅舅，還是算啦，我看大舅舅也不是很想聽。」

她抬手裝模作樣的用手抵住唇邊，做作地咳了兩聲，假作正經，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聞彥庭冷笑一聲，抬眸瞥了她一眼：「你少給我惹點事，別把你弟弟玩死了就算是好消息。」

小喬越大越虎得很，看孩子往死了看。

他把聞嶼珩塞給她一起出去玩，她通常能帶個小流浪漢回來。

聞彥庭怕了，寧可受累把聞嶼珩放在眼皮子底下。

天天那小崽子就喜歡跟在她身後喊姐姐。

小喬皺著眉頭，看聞彥庭不吃她這一套，不得不改變策略。

她必須要先給聞彥庭嘗到些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