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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的有章法,動作認真,溫平昌也跟著放鬆下來。

「不麻煩,您和伯母把她教的很乖。」

「她的事你都清楚了?」

聞彥川點頭應聲:「她說的少,只提了您和伯母。」

那盆文竹是溫平昌幾年前買給張鳳的,她總是養不好,黃了一株又一株,直到枯死,張鳳再搬來一盆新的,換上原來的花盆,就當它一直活在那。

溫平昌回頭看著文竹,窗子透風,隱隱還能看到文竹的枝葉搖顫。

「她打小就是我看著長大的,她母親過世以後,就是她那個沒出息不成器的爹帶她,我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她才十幾歲,連話都不會說了。」

溫平昌說的緩慢,他腦子一片混亂空蕩,大多事都回憶不起來,只能是想到哪說到哪。

話說的不利索,但依稀能夠辨認,聞彥川就靜靜聽著,不去打斷他的話。

「我和小鳳沒孩子,都把她當成自己的閨女,她對著我們也是小心翼翼的,你看她現在對我們有多親?」

溫平昌擺了擺手:「不是這樣的,她小時候不是這樣的,她很活潑好動,比現在大膽多了。」

說到情緒激動時,溫平昌還止不住地咳嗽,幾句話說不清,連舌頭都咬到了。

聞彥川抬手輕輕替他順著背,又從床頭的暖水壺中倒了水餵到溫平昌的嘴邊:「您慢點說。」

溫平昌喝了兩口,擺手示意不用了。

他緩和口氣,平復了下心情,不回憶了,反倒是抬著頭看著聞彥川。

「我不是不喜歡你,接受不了你,我是怕你接受不了我們,」溫平昌死死攥著身下的被子,「我聽小鳳說你們家很有錢,有錢到我們努力幾輩子也無法夠到的那個階級,我們家的情況你看到了,漫漫賺的再多,還得拖著我這個累贅。」

「有一句話叫『朱門對竹門,木門對木門』,如果連你們家都不在意,我們又能在意什麼?日子是你們自己過,她們所有人勸我,你會對漫漫好,我不瞎,我看得出來,我就是捨不得她,我怎麼想都覺得捨不得她。」

「你說我就是睡了一覺,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怎麼就要嫁人了?」

「我介意你年紀大,那是我知道,就算我醒了也是拿藥吊著一口氣,我還能活多久,小鳳還能活多久?以後我們都不在了,她就真成一個人了,你們有你們的孩子了,到時候誰把她當孩子寵著慣著?」

「我跟你說這些話之前,小鳳勸了我很多次,我知道我們家欠了你很多。

人情也好,恩情也好,我就是覺得我們家,如果這個話我不說,就沒有人再去說了。」

「我是她舅舅,可我占的也是她爸爸的名分啊,她也是我的孩子啊。」

一席話,溫平昌說到天光漸亮,不是哽咽就是磕絆,他堅持著說,怎麼也不肯停。

聞彥川知道,這些話不讓他說出來,他恐怕一輩子心裡都不會舒服。

他來回按著溫平昌的兩隻手,手都酸了動作也沒停下。

聞彥川可以理解,這是他身為『父親』該有的職責。

「她性子彆扭,有的話藏著掖著不肯說,其實全掛在臉上呢,你好好看看她就會發現,她好哄得很,是個知足的好孩子。」

溫平昌抽回了手擺了擺:「好了,你這不是伺候人的手,找個這麼拙劣的理由陪著我,也辛苦你聽我說這些了。」

還沒等聞彥川開口,溫平昌就抬手止住他的話。

話說到了,他知道聞彥川是個頂好的人,不需要他再做出什麼承諾。

溫平昌別過了頭,紅著眼顫聲說道:「把小鳳叫來吧,我年紀大了,不看著她睡不踏實。」

房門被帶上,『咔噠』一聲。

溫漫剛睡的熟了些,迷迷糊糊間感知著被子中擠進來一個人,將她圈在懷中。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抱住了那人,轉頭將臉埋進了他的懷裡。

嗅著熟悉的味道,她才微微清醒了半分:「你怎麼過來了?」

溫漫貼近他,胡亂地在他的下頜上親吻著,又蹭著他的脖頸親昵。

聞彥川將手臂探入她頸下任她枕著,掌心貼在她的後腰窩上,體感溫熱,俯首又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討著舌/吮。

「被伯父上了一課,從現在開始,你真真切切的屬於我了。」

第175章 帶出去,正式介紹

「溫漫在北俞只停留了一個星期,隨後又趕回了雲南劇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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