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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眼,目露陌生。我见状,颇是吃力地抬手摸脸,人皮面具果然已被揭去,只得苦笑:“这才是阿妈原来的模样,为了自保,不得已而为之。”

听是熟悉的声音,空鹤方才释怀一笑。看着论辈可做我曾祖父的小男孩,我片刻迟疑,终是未请他出外避嫌,解开衣襟给女儿喂奶。像是当年侥幸逃过一劫的小哥哥,百合哭声渐低,用力吸吮|乳汁,待到吃饱喝足,挨着妈妈睡去。望着女儿泰然的睡颜,我欣然一笑,探出一指,轻柔描摹既熟悉又陌生的眉眼。

五官面廓和我很像,可从另个角度望去,又颇像她的爸爸,确是继承我和莫寻优点的亲骨肉。心中柔动,低头亲亲白皙粉嫩的小脸。十月怀胎,尤不自觉,只有将孩子紧拥在怀,才有一丝真实。如拥一抹和煦暖阳,心底寒冰消融,拉过薄被,裹住几是紧密无隙的两具身子。

“阿妈……”

床榻旁的小男孩眨着澄澈的眼,颇是羡慕。我笑了笑,从被里探出手,空鹤立时喜逐颜开,爬上床榻,挨着百合,任我一力拥进怀里。

“我本以为是个小弟弟,不过妹妹也很好。”

我一怔,大略知晓那日溺水昏厥后,身下出血不止,当空鹤见到那人发疯似地抱着知觉全无的我出现在屋中,我们母女二人的性命眼看不保。而古代不比现代,另个时空的我难产许还有救,可这个时代,女子生产如过鬼门关,血崩更是必死无疑,若不是空鹤与九宫族人留下的灵药,早已一尸两命。

“听阿爸说,我们因为住在罗象化境,所以老得很慢。但和山下的人一样,我们也会生病,也会老死。小的时候,我就生过场大病,阿妈每天都给我熬那种很苦很苦的草药。”

多少帝王梦寐以求长生不老,面前的稚儿却是不以为然,忆起幼时母亲给他熬的苦药,更是瘪了小嘴。只是忆起什么,看向我的眼神颇是复杂:“幸好族人留下不少医书,以前小游干完农活,就会坐在那里看。阿妈吃的药就是小游做的……”

那日我已昏厥过去,空鹤虽以那逾常的术力,有惊无险,令百合离体。可怎得止不住血。最后是那人借用九宫族人留下的医术,在寻常大夫断不敢尝试的|穴位施针,方才保我一命。所以空鹤求我:“小游不是故意的,不要怪他好不好?

令他骤起杀念的始作俑者是我。害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也是我。我有何资格怪他?

我微一笑,不置可否,低眼看向怀里的小婴孩。如不是空鹤提醒,我还未确认过孩子的性别,眼前晃过洛儿笑着要我和妹妹保重的情境,不禁慨笑:“洛儿确是个乖孩子,没有骗妈妈。”

“洛儿?”

空鹤困惑地歪了歪小脑袋:“妹妹的名字?”

我摇头:“她叫百合。”

凝望恬然沉眠的小婴孩,我柔笑渐深。对我这出世路异常坎坷的女儿,我别无所求,只愿她尔后的人生皆如那纯美高洁的百合,莫令尘垢蒙染,一生一世,无忧绽放。

109 贰拾贰章 ? 归尘 '一''VIP'

谎言虽已拆穿,可执迷不悟之人往是义无返顾,宁可自欺欺人,也不愿直面现实。第二天,他又出现在榻旁,好似不知已然去了假面的女子就是他仇视的茈家人,衣不解带地照料我和刚出世的孩子。实在摸不清他心中念想,我虽是提防,可这次生产元气大伤,除了给百合喂奶,挪个身子也是力不从心,更不指望空鹤小朋友来照顾我们母女,只有在身体复原前,承他的情,每日心绪复杂地看这笨手笨脚的大男人给能吃能睡的百合换尿布。可任他粉饰太平,并不代表前事不曾发生。不久后的一天,这不堪一击的假象便然灰飞湮灭。

“这是怎么了,百合……”

我这刚出世的小女儿并非爱闹腾的孩子,可不知为何,前晚哭闹不休,怎么哄都无济于事,折腾了我一整夜未有阖眼,直待晌午,宝贝方才消停,刚打算小憩片刻,又听小娃儿嚎啕,叹着气睁眼,却见坐在床沿的男子怔望我的脸,未及隐去眼底那丝不屑厌恶,僵直了身,与我对视片刻,颇狼狈地检查百合的尿布:“……许是饿了,等你喂完孩子再叫我。”

神色诡谲,他侧眼避开我的凝视。我抿了下唇,该来的终究逃不了,强自支起身靠在引枕,抱起女儿,轻柔抚拍:“既然早知我的身份,又何必装作不知。”

他身形一顿,未有回首,举步仍想离开,可听我淡淡说破,脚步骤凝。

“你不捅破,不代表我会感激你饶我性命,从此做你心里的「悠子姑娘」。”

他仍背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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