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页)

地,水草救下了他,嗯,顺势抱了他。

道长首次近距离地接触女施主,不免有些腼腆地开口:“多谢姑娘相救,石清定当报答。”半晌,见眼前姑娘不作声,且素手还搭在自己腰间,只道是没听见,因是自己恩公,只别扭地撤身:“姑娘请自重。”

“”

姑娘还是愣愣地盯着道长看,这剑眉,这桃花眼,这薄唇,可真好看呀。咦,他说什么来着,“石清,石清,石清”她唤了无数遍他的名字,仿似唤进骨子里。

后来二人渐渐相熟,正是最好的年纪,情愫暗生。她不再自称水草,她有了名字――伊鹤――道长说是“所谓伊人”的伊,“鹤鸣九皋”的鹤。她甚是欢喜,其实她不知,道长想的是“掌灯不为明,鹤颜映伊人”,道长想的是与子偕老。

她隐去灵气陪他练剑,他不顾门规与她相守。惟愿共此长生,不负卿心。

八月桂花飘香,不知哪个多嘴的道士告密,称石清师兄出观并非游历,而是私会红颜。此一说牵惹得老道士白胡须一颤一颤,命各大长老齐开水镜,探探自己的弟子究竟干了些什么混账事儿,果见一双恩爱鸳鸯老桂树下你侬我侬,互赠金香药包,举止亲昵,验证谣言。

“孽徒!”一声呵唳乍起。

九月满地红叶,水华观地下禁室,东南关着石家小道,西北锁着石家伊鹤。二人遥遥相望,深情不减。若是没有日日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也没有削铁金针刺穿背脊的重罚,她还以为,只是换个地方生活罢了。

每日卯时,老道士都会派遣一门徒前去带话:“吾徒可知错?”

石清也日复一日斩钉截铁答道:“弟子何错之有?”

于是,金针银针,统统伺候着。

十月渐凉,石道长对着西北方喃喃道:“阿鹤,今生遇到我,是你的劫了,下辈子,可千万躲我远远的,好好待在水里。”

好一会儿,才传来伊鹤的声音,气若游丝,“你休想”

那一年,民间风雨不调,战乱四起,百姓苦不堪言,矛头纷纷指向水华观新收服的那个妖女。各路打着“降魔卫道”旗号的正义之士,不管是与水华观熟不熟络都要来凑个热闹。老道士难安悠悠众口,只好打定主意尽快炼化那只水草,只是自家徒弟也罢,总归是不忍,然而在听到那破口而出的一声“弟子何错之有!”后,老道士勃然大怒:“执迷不悟!”当即下令:十月十,处死孽徒石清,而那妖女,既不配被炼净,则剜心并诛之!

十月初十,寒意顷骨。伊鹤与石清,分隔两处,她苦苦哀求放过道长,自愿承担一切责罚,却目睹灵火瞬间肆虐吞噬石清的场面,地下道貌岸然之辈拍手称好。

当尘封多年的天剑刺穿胸膛的时候,她竟麻木到感知不到痛楚,只是叹息,再见不到她的石道长,那个赐她名字的石清

然,上天总是有好生之德,那个面目慈祥的老神仙亲切地唤她女儿:“伊鹤,我是你父君,从今日起,你就是新任水神。伊鹤?伊鹤”

她猛一睁眼,立刻被眼前明晃晃的夜明珠闪的眼生疼,微微侧脸,又合上双眼。哎,怎么又梦到这段陈年旧事,自她接任水神后,已鲜少做梦了,难不成,真是石清回来了?

半刻后,忽想起什么,忙起身做到水镜前。

一炷香,两柱香,三炷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闲到要替你去给那道士传话来消磨时间?”一旁是疏枉早已迫不及待冲口而出的抱怨声,现下终于说出来了,但人水神却丝毫未觉不好意思,任自顾自在水镜前捯饬自己的妆容,那张即使未施粉黛也足以倾倒六界的脸,在乱涂一阵后,竟越发惊艳了。水神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她若有心迷惑人界,那祸国妖妃自己岂不是坐定了。

“嗯,是翠玉盘山步摇好看呢还是这支银鎏凤钿簪好看?”水神施施转身,疏枉看的痴痴迷迷,竟忘了刚才自己的愤懑不平,专心做起了鉴定师,也全然忘了水神让他传的话:辰时水草园一见。

说好的辰时,水神卯时便开始打扮,见久久未果,于是洗了那些花花粉粉,依旧素面朝天的,就这样早早去了水草园等候石家道长。没想到早起无事可干的人还不止水神一个,只见道长一身苍蓝长襟,泼墨似的青丝今日齐齐被束在头顶,只取一木钗从其间松松穿过,禁锢了一身飘逸逍遥。

闻见响动,石道长缓缓转身,却险些绝倒,河妖这是闹哪样,昨日的“月白佳人”已让自己分心不少,今日又是如同如花美眷一般,心中暗暗告诫:绝不能受迷惑。一遍遍念着静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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