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页)

得居然把他关在冰窖里,把他活活冻死了。至于柱子和小六的怪病,我也说不清楚,虽然我理论上是个无神论者。你还是先带我去见见柱子吧。〃

村长看着我,最后还是相信了我,他点了点头,交代别人处理了下面的事,带着我回到家里。

我在后院的阴暗的房间里终于见到了柱子。他已经接近痴呆了。眼神涣散怕光,一个劲儿地傻笑。但那笑很恐怖,只有半边脸在笑。村长抹着眼泪说道:〃就算养他一辈子,我也要养他啊。〃

〃不要打他啊,小六,不要啊。〃柱子突然高喊了一句,然后又发疯似的跪在地上昏了过去。村长和我赶快过去扶他。可把他扶正一看,他的那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居然有一丝笑容,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我确定没看错。那是一种报复过后得意的笑容,而且在那半边脸上,我看到了和小六脸上同样的尸斑。

〃他死了。〃我看了看柱子的瞳孔,轻声说道。村长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抱着柱子的尸体不放。眼泪和鼻涕都粘到柱子的脸上。

我站了起来,走出房子,脑袋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本书,说是人在临死前带着极强的怨念割下自己的脸可以报复别人。当时以为不过是胡扯,没想到居然确有其事。

事情很快结束,村长也不再是村长,柱子和小六的尸体也被带走。现场的证据也表明的确如村长叙述的一样,而且也和我想的一样,冰窖尸体的脸是他自己割下来的。

我离开了村子,临走前看望了一下小六的父母。他们依旧没有过多的悲伤,或许只是我看不见罢了。

我被送走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已经商量着如何重新建一个冰窖并打算如何把旧的卖出去了。

我望着朋友,似乎他的脸也带着诡异的笑。

〃真的有那种事?自己割下脸可以报复别人?〃我好奇地问。

〃谁知道呢?或许柱子和小六不过是自己吓自己,但他们临死前究竟看见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还有,后来据说在尸检中,他们脸上的尸斑又消失了。呵呵,奇怪吧?〃

〃是挺奇怪的,唉,有时候犯罪只是一闪念的事啊。得到报应也是无法推卸的。〃我感慨。

〃那倒不见得,有时候,厄运会自己找上你,就像我知道的那个一心想要让自己的皮肤变白的售货员一样。〃

〃哦?那是什么故事?〃

〃一晚只讲一个。〃朋友站了起来,笑着说,〃明天晚上再说吧,听太多小心做噩梦。快睡吧,我讲得也很累的。〃说完就去自己房间了。

我只好躺下睡觉,很快就睡着了。还好,或许白天睡觉不容易做噩梦吧,我睡得很舒服。

第三夜:油

〃每个人都渴望美丽,尤其是女孩,她们绝对不会像白岩松一样渴望年老。她们会花大量的金钱和时间在脸上、皮肤上或者身体的其他部位。这是女孩的通性。〃朋友笑着说。我并不知道他曾接触过什么女性,不过他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以下是以朋友的口吻记述的。)

我曾经见过一个女孩,她很漂亮,属于五官特别端正的那种,小巧而精致,身材也很不错,既有东方女性的苗条也不失丰满,的确是减一分太瘦,增一分太胖。但上帝打开一扇窗子就会关闭一扇门。她有个无法逃避的缺点。她的皮肤很黑,虽然黑是健康。其实我们常说别的国家有种族歧视,恰恰相反,我们是最排挤与我们不同的异类的。她经常被同事取笑,包括一些男性,即便有男孩想追求她,也会在人言中退缩。更可笑的是她的工作离卖美白化妆品的柜台只有几步远。这更令她难过。但生活总是要继续,这个叫梅子的女孩也就这样过着日子,直到那一天。

梅子在和我交谈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几乎很难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我不得不经常性地停下来抱着她。(我笑着看他,他也笑道:〃不要想歪,我只是想安慰她,拥抱是身体接触中最能令人放松的。〃)平静很久她才能继续叙说她的故事。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末,梅子独自一人挎着包,撑着遮阳伞走在步行街上。不料和另一名女孩撞了一下。女孩看了看梅子,用不无嘲讽的口气说:〃这么黑还撑什么伞,多余!〃说完扭头就走了,梅子气得差点哭了出来。身材胖可以减,五官歪可以整,可皮肤的颜色从娘胎出来就注定的,梅子不相信那些美白的化妆品,她的姐妹们是卖这个的,自然知道用了也只是白白损失钱罢了。一想到这里,梅子就非常沮丧,漫无目的地瞎逛。

忽然一辆豪华的轿车从身边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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