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部分 (第1/4页)

迎了一行人入城,城内的景象也不用多提了,乱匪入城的那场混乱至今还能看出许多痕迹来的,加上接连被围,百姓死伤惨重,那比城外还要凄惨上三分的景象,让初来的众人都是咋舌不语,心里除了震惊就是恻然。

除了初见时齐子平有些失态之外,其他都算得上的中规中矩,两人都不忙着叙那故人之情,齐子平还客套了两句,说什么城中战后百姓伤亡过重,善后种种皆要他亲力亲为,所以未能远迎,还请恕罪云云,多少显得有些生分,远不如在城外见面时那等热烈。

不过这都是官场故事,赵石也未在意,只是见到城中这等景象,多少有些吃惊,对于利州攻防之惨烈在认识上又深了一层,也没拿这里和汉中相比,汉中毕竟兵马多了许多,张承和郭猛又处置妥当,战后也是那等的惨象,更何况利州城这里了。

利州城迭经变故,守将更是在初时便遇刺身死,能守到现在是真不容易。

齐子平看上去也是变化颇大,一脸的风霜,眼睛中满是血丝,人也黑瘦黑瘦的,额头上还有些乌青,胳膊活动不便,应是受了伤患,和景王府时已截然两样,看来苦是没少吃了,于是他这里着实安慰了两句。

不过齐子平这里也是不停的打量于他,心中也满是物是人非的唏嘘感叹,当年那个乡间的冷厉少年,如今看上去却是气度俨然,沉稳的就像一座大山,言谈之间也不在让人有多少疏离淡漠的感觉……

本来心里还有些埋怨,援军到了这许多日子,却不来利州城,难道是在等他们这些百战余生之人前去拜见?不过此时赵石只带少许护卫兵卒就急急赶来,这些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交谈间,一行人已经来到府邸前面,将众人引入府内,其他人等都留在了外面,入得厅堂的却只有四个人。

齐子平诧异的瞧了一眼赵石身后亦步亦趋的娇小少女,种七娘虽然认识他,他却几乎已经不认得这个只见过一面的小丫头了,对于他这样的谦谦君子来说,别人家的女儿都好像洪水猛兽眼还成,看第二眼就会内疚,第三眼就能形成不小的心理阴影,若一直盯着看,没准回去就能把自己的眼睛挖下来,可想而知,这要是还能将人认出来,那才叫个奇怪呢,最多也只是有些眼熟而已。

赵石这里也瞟了一眼齐子平身旁的江善,年纪不是很大,瞧军服就知道是个都尉,最少在军中应该是任职参将,若是实职的话,已能单领一军,就像种遂,也只是个都尉参将,但打起仗来,却能独领一万人马,比起个偏将副将来都不差,其实就看是不是得主将看重了。

一眼瞧过去,赵石已经八成认定,此人应该就是齐子平能守住利州城的关键了,不然以一个文文弱弱的文人,又非是利州的地方官,怎么可能在数十万乱匪以及数万蜀军的环围之下,坚持到现在?

坐定之后,赵石笑着引见,“这是我的中军官,种七娘,大人在金州应该见过才对,她父亲是现在的金州按察使,还是我这大军的随军转运使,更是现在的利州安抚使种从端,种大人。”

齐子平一拍额头,连连点头,“原来是将门虎女,对,对,金州时是好像见过一次,竟然随军来了蜀中,果然是种家女儿,巾帼不让须眉……”那边种七娘连连谦逊,世家子弟,应付这种场面自然是驾轻就熟,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

赞了两句,转首看向赵石笑道:“别什么大人,小人的了,京师一别,已有年余,今日一见,贤弟风采更胜往昔,愚兄这里却是落魄如此,真真是愧见故人啊,来来,贤弟,我也给你引荐一下,这是江善江君慈,延州镇军参将,君慈,还不来见过我等的救命恩人。”

“末将江善,见过赵将军。”一个标准的军礼,江善大声道,不过心里也在嘀咕,就算在齐子平那里知道此人年轻,不过见过之后,还是有些吃惊,所以难免心里嘀咕,也不知此人有几分真本事。

赵石也在上下打量,这江善三十多岁年纪,身材适中,看上去很是强壮,眼神锐利,只是气色看着不是很好,一身上下,都散发着典型的军人气息,不由微起好感。

“不必多礼,守城这些时候,当非常人可比……城中还有多少人马?”

江善抬头看了一眼,不过立即回道:“还余一百零九人,前两日,又有几人重伤不治。”

那边,齐子平并不言语,如此郑重的将江善引见给赵石,他不信赵石会驳了他这个情面,江善乃大将之才,现正国家用人之际,跟在自己身边,实不如跟在赵石身边有用武之地,只看这位故人是否能用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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