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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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十二年的新年,被留慈宁宫接受调教的我有幸目睹慈宁宫的祭祀、庆典、宴会,为何只是慈宁宫呢?很简单,自从皇后寿辰那天跑出慈宁宫挨训之后,我再未出过永康门。

我已经很久不得大声说话、大声欢笑、大声高歌,当然我在家时也并非天天这样,但起码偶尔大喊一声也无关紧要。阿玛、费扬古、菱香,我想念你们,虽说对大娘心里存有隔阂,可大娘传授的笼络之道我倒是一丝不苟执行着,所以我和雯音、何中的关系愈发要好。还有洛舒,不知他能不能娶莲芯,彼此相爱的人在一起该有多好!

对家人的想念可以放在心里,也可以对雯音、婉晴倾诉,但唯独一人我却只能在内心深处默默惦念。夜深人静的时候,月明高挂的时候,夕阳西下的时候,我的心总会不自觉就飞到千里之外的草原上,想他落寞的背影,想他幽深的双眸,想他浅浅的微笑,想他低沉的声音,想他暖暖的手心,想他······

然而每当一想到他此去凶险难料,心就会莫名的伤痛,想念就会更加的沉重。前线有什么消息,皇上和太后自然知道,可我不能问,也不能四处打听,我只能等候,静静地等候。

转眼进入二月,窗外呼啸的寒风丝毫不见减弱的趋势,烤着炭火,蜷缩在床上,病了两日,今早醒来总算稍有起色,头疼舒缓了许多,只是全身还软绵绵的。

听到消息,我狂奔永寿宫,恨不得以百米速度冲向永寿宫。婉晴,怎么会,怎么可以,所有的美好憧憬怎么能在一夜之间摔得粉粹?

“墨兰姑娘,你等等我,你还病着呢?悠着点,这永寿宫在哪儿你也不知道呀。”雯音在身后一路紧跟,气喘吁吁。

脑袋一片空白早已顾不上头疼,有气无力的身体却也不听使唤拼命往前奔。今早婉晴的宫女过来向太后禀报,昨夜婉晴忽感腹痛,随后出了很多血,孩子没有保住小产了。

太后吩咐要好生照顾婉晴,有什么需要就向皇后禀报。索玛姑姑问要不要告诉我,太后想想开口说:“去看看,要是她身体好些就让她去永寿宫探望,说些宽慰的话,让婉晴不要忧伤过度,保重身体。”

临出门时,索玛姑姑还叮嘱我:“墨兰姑娘,快去快回,自个儿身体也要在意,婉主子身边有太医照看,也有奴才伺候着,探望后心里踏实就赶快回来歇着,可别不管不顾在那儿硬撑着。太后知道你爱护妹妹,不让你去,保不准你又会以身犯险跑去永寿宫。你在慈宁宫的这些日子,规规矩矩,尽心陪侍太后,太后心里欢喜着呢!太后体谅你,你也要知进退,可别让太后烦心。”

在姑姑的吩咐下,雯音带我来到永寿宫。永寿宫门前,正好碰上桃枝送太医出门,雯音把我交给桃枝,便回慈宁宫忙事去了。

我紧随桃枝来到婉晴居住的配殿,躺在床榻上的婉晴血色全无,苍白得犹如白纸一张,空洞的眼神让人害怕。

我当即握住她的手,阵阵冰凉渗进我的手心,我的心脏也跟着快要冻结。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心在疼,头也在疼,嘴角抖动,泪水瞬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滚落。

我站起身走开两步,拿出手绢擦去泪水,调整好自己哽咽的声音,转身回到床沿,轻声说与她:“婉晴,姐姐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不管怎样,一定要保重身体,来日方长,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婉晴不理会我,除了偶尔眨几下眼睛,她的神情一直都是呆滞无神。握着她的手好一会儿都不见一丝暖意,我把她的手塞进被褥,站起身走向桃枝。

“桃枝,再给婉主子添床被子,还有这炭火也要再加些才是,屋里不够暖和。”

“姑娘,奴婢这就再取一床被子,可这炭火恐怕只能这样才能维持,分给各宫主子的木炭都有定量,剩余的炭不多了。”说完她转身去取被子。

这话听来我立时怒火中烧,婉晴现在情况特殊,即便小产也要好好休息,否则将来疾病缠身,这天寒地冻的日子,寻常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婉晴这样的身体。

桃枝取来被子,我与她一起加在婉晴身上,我摸摸婉晴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桃枝告诉我婉晴出血已经止住,太医说只需好好静养便可慢慢恢复。

“桃枝,太后不是吩咐有什么需要可以向皇后禀报吗?你去说说看,给婉主子添点木炭,我来照顾婉主子。”

桃枝没有挪步,垂下头吞吞吐吐不知嘀咕什么,倒是一旁的小宫女向我开了口,“姑娘有所不知,桃枝姐姐去找过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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