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页)
关寅傻了。
自升入中学后,他好像就没见宋鸣雨哭过了。那人总是一副波澜不惊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没什么事能难倒他。在自己面前,甚至连眉都很少皱一下,更何况是流泪?关寅更加确信自己是在做梦了。
你别哭。
你别哭啊。
梦里的关寅手忙脚乱地想要给宋鸣雨擦眼泪,却怎么抹都抹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掉。
梦里的宋鸣雨也不出声,只静静地任眼泪一颗接一颗地往下落。
明明知道只是一场梦而已,梦里的关寅却觉得自己心痛得快死了。
这场梦,奇怪却真实,连那心痛都无比真实,真实到即便现在关寅回想起来,胸口仍会隐隐发痛。
话说开后,唐惜其反倒安分了许多,也许是抱着些仍想挽回的侥幸。但关寅的心意已定,很快便连分开后的住处都找好了。
离公司三站地的一处老旧小区,说是一室一厅,那个厅小得放下一台洗衣机,一张小饭桌,便连转身的地儿都没了。不过好在房间还算宽敞,向阳的四层,对单身男人来说足够了。
关寅除了自己的衣物,一床被铺,和一台电脑外,大部分都留给了唐惜其。
看着关寅忙进忙出,往纸箱里装着日常必需品和杂物,才装了个半满便开始封箱,唐惜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关寅的手停了一下,头也不抬地回答:“我现在也不清楚。”
“你还会回来吗?”
关寅无法回答。
他知道唐惜其内心不安,但说实话他自己心里也没数,搬出去后也没什么具体打算,他只知道,目前两人若是继续住在一起,只会让彼此间的关系越来越糟。
“我就知道……”
封好最后一只箱子,关寅疑惑地回头望向唐惜其。
“我早就料到,迟早有这么一天,你会为了他离开我。
“宋鸣雨他真是太狡猾了,打得一手好兄弟牌,把你吃得死死的。
“我原先以为只要不说开就没事,谁想到根本没用,根本没用。在你心里,我根本就比不上宋鸣雨重要!”
唐惜其的话尾带着颤。
关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捧起了地上的箱子,说了句也许吧,便打开门走出去,将唐惜其的哭声留在了身后。
这些日子下来,关寅早已明白,唐惜其对宋鸣雨的心结不是两三天就能轻易解开的。就算此时向唐惜其解释,自己的离开是因为他总是将错推到别人身上,却从不反省他自己,分开一段时间正是为了让他看清楚,恐怕唐惜其也是听不进去的。
既然唐惜其内心认定自己更看重宋鸣雨,认定宋鸣雨城府极深,再解释也只会越抹越黑。
算了。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他已经不想再管了。
三十二岁,关寅才真正过上了独身生活。
刚毕业那两年虽然也是一个人租房在外,但因为唐惜其经常从宿舍溜出来住在他那儿,其实等于是半同居状态。
按理说应该很不习惯才是,关寅却觉得惬意更多一些。
也许是搬走前最后那句话惹恼了唐惜其,分开后对方一次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关寅也乐得清净。
如今住得离公司近了,每天可以多睡两个小时。下班也不必费心思想晚上的菜式,懒得做时一盒快餐便解决了。每天回家先打开电视机,有了人声便也不觉寂寞。老式彩电屏幕虽不大,但却可以随便看自己想看的节目,再也不用为了看场足球跑去宋鸣雨家里……
只可惜那人再也不会陪自己看球了。
也许唐惜其说得对,从两人分开后,他却更想念宋鸣雨这一点来说,可能他是看重宋鸣雨更多一些。
入秋前,关寅跟唐惜其约了时间回去拿秋冬的衣被。一进门,却见个陌生男人贴在唐惜其身后状似亲昵。
关寅只愣了一愣,打了声招呼便要进屋去收拾衣物。结果唐惜其果然又不依不饶大闹了一通,说他已经完全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连嫉妒都不会。
关寅忘了那天是怎么才从那个屋里离开的,只记得那个自称是唐惜其同事的男人一直在边上看着热闹,直到唐惜其哭着叫道分手才上前来安慰。
看得出那个男人对唐惜其有意,关寅却丝毫不觉得心急,甚至觉得他们俩要是能走到一起去,也没什么不好。
这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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