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页)

“小兰啊,”外界舆论压力已经抛出,接下来就是内在的以情动人了,“小兰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个时候你才十二三岁,还没有我高,见到人也很腼腆。一转眼就过去这么多年了呢!”

说到这里她再一次握住兰知的手,语气也开始哽咽起来:“你朱伯父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是他毕竟也养育了你这么多年。而且你看,他现在已经辞职离开了Z大,赋闲在家,也算是受到了他应该受到的报应……而我呢,刚刚成为副市长还不到一年,面临来自各方的困难和阻力很大……万一这件事情被别有用心的人借题发挥……”

“声明带来了吗?”兰知突然打断,问她。

杨瑛一怔,随即点头默认,从怀里掏出早就替兰知准备好的声明。

她早就想好了事情该怎么解决:先通过媒体放出兰知私生活混乱的风声,然后让兰知来读这一份经过仔细推敲的声明。

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打动兰知而已。

兰知太聪明了,她只说了寥寥几句,兰知就已经了解了全部。

“我等会就到媒体面前去读一遍。”兰知用很淡的口气说。

“你需要先看一下吗?小兰?”杨瑛没想到兰知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毕竟这封声明一读,对兰知个人的影响是毁灭性的。

“不用。”兰知很迅速地回答她,重新把目光落上了天花板,“但是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麻烦您今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韩敬和兰知也一起住了大半年了,兰知对自己的私人物品并没有什么特意隐瞒的,所以韩敬很快就翻找到了兰知的医保卡。

他身上的钱买了飞机票又来回乘了几次出租车,已经所剩无几。于是他将当初郭杰给自己的那五万块钱翻出来。

因为兰知出房租的关系,五万块钱倒也花得不多,还剩了两万不到,韩敬现在也顾不得这些钱的来历了,统统带在身上,以备不时只需。

然后他再拦了一辆出租车,重新赶回R医院。

在车上的时候他脑中一直紧绷的弦微微有些松懈,就忍不住思索起来:杨瑛怎么来医院看兰知呢?

他本能地觉得对方没安啥好心眼。

但是他也想不出对方究竟能够怎么样。总不见的掐死病床上的兰知吧?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对方也还没有这个豹子胆。

这么一想韩敬稍微宽心了一些。

他一天一夜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心中这么一放松,头粘上车窗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中,他好像开始做梦。

还是他刚才见到的R医院门口,媒体聚集。他看到兰知被人用轮椅推出来,杨瑛陪同在一旁。

摄像机话筒蜂拥而上,情况十分混乱。

兰知的模样还是和韩敬在审讯室里看到的一样,神情虚弱而沉敛,面无表情,一只手上打着点滴。

他非常平静地在聚光灯里展开自己手中的稿子,坐得笔直,开始一字一字地念一份声明。

在声明中,他首先感谢了养父养母的养育之恩,随即他向媒体承认了他自己不同于常人的性取向,并对因此给养父养母造成的困扰表达了歉意。

即便睡意朦胧,韩敬也本能地觉得事态不对。

“不要!不要继续念了!”他大叫一声,彻底清醒过来。

出租车还继续在高架上行驶,一盏一盏的路灯灯光投上挡风玻璃,又迅速地黯淡隐匿,消失在背后。

只是一个梦啊。韩敬伸手摸上汗水涔涔的额头。

然后他的手就这样僵在了额头上。

因为他听到兰知一贯冷淡的嗓音从出租车上的电台广播里透了出来。

兰知继续在一字一字地念声明:“……由于我个人的性取向,我于去年七月八日晚趁我养父朱诚酒醉,主动在车内引诱了他。在这里我要强调的是,此事是我个人的行为,与我的养父朱诚和养母杨瑛均无关系……”

车内音响并不是很好,兰知的声音被磨砺,被扭曲,被放大,却依然展示出一种心如止水的沉静来,让韩敬感觉到了一种不真实。

这不是真的。韩敬控制不住地摇头。

六月天,字字如雪,寒如冰窟,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有一瞬间,韩敬以为自己还在先前的梦境中。

然后,他很快意识到,从头到尾,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做过梦。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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