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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驿馆是一处不大的两进院子,房屋看去并不算旧,驿馆的驿长是个愁眉苦脸的中年人,两个驿卒也多少有些无精打采,其中一个将水井房屋给侍女指了一遍便拖着腿走了出去。房间的铺盖也不知多久没洗过,有些辨不出本来的颜色。

琉璃却是第一次住驿馆,只听说驿馆房屋比邸店要好许多,看到这副情形,不由诧异不已。风飘飘笑道,“此处的驿馆不能与外头相比,不过是守个水源应付差事,哪里都去不得,被捉驿来这里当驿长的,只怕和坐监牢也差不太远,哪里还耐烦管你铺盖如何?”几个西州侍女拿了干净的布绸过来,将铺盖重新包了一遍,有人便烧了热水,琉璃净了手面,又歇了半晌,这才缓了过来。风飘飘站了起来,不顾琉璃推让,伸手在她腰背上按摩敲打了一番,手上劲道极大,一面便笑道,“这一路太过颠簸,不是如此痛上一痛,夫人明日只怕更是酸疼难忍。”

如此折腾到吃过饭,琉璃便把小檀和阿燕都轰了回去,让她们互相敲打松泛、好好歇息,自己也坐在了屋里最温暖的炕上,看着空荡荡的四墙发了会儿呆,想到明天多少有些犯愁,这样思来想去不知不觉竟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本来便只烧得半热的炕渐渐的凉了下来,她迷迷糊糊的缩紧了身子,突然身上被子微动,随即便被搂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琉璃舒服的叹了口气,往那个怀里缩了缩,头顶上响起了一声深深的叹息,“你怎么被子也不盖好便睡了,凉着了可如何是好?”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了看裴行俭,又看看自己身上,懊恼的叹了口气,“我没想睡的,什么时辰了?”

裴行俭笑道,“吃过饭也没多久,幸亏今日回来得早,不然你只怕真会冻着了,傻琉璃,下回你别等我,多睡一会儿是正经。”又低头看了她一眼,“今日可是累得狠了?”

琉璃摇了摇头,“累倒还好,只是颠了些,还有些冷。大约过两天惯了便好。”

裴行俭没说话,只是手上却楼得更紧了些,半晌道,“明日我来带你。”

琉璃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他今日不是扮了一整日面瘫么?怎么突然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裴行俭低声笑道,“你没听过床头打架床尾和么?再说我原是做了让你不高兴的事,要讨好你一番也是常情。”

琉璃心里一松,想了想又道,“那过上几日,咱们是不是还要拌个嘴,赌个气?”

裴行俭笑道,“不吵啦,至少在大海道里咱们再不赌气,这种天气这种地方,你还是在我身边,我的心里才能踏实一些。明**便这样……”在琉璃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这样也行?琉璃忍不住笑出声来,突然觉得前面这一千多里的大海道,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第16章 海道碎雪 西州迷踪

风渐渐的停了,天色却更阴沉了些。麴崇裕抬头看了看压得低低的云层,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伸手摘下貂皮面罩,转头高声吩咐道,“前面不歇马了,一口气过了山口再说”

马队前方的裴行俭略带了带马缰,回头问道,“怎么?是要变天了么?”

麴崇裕点了点头,“正是,只怕过一阵子便要下雪。好在前面十里便是这座山的谷口,谷口外面是二十多里的沙砾戈壁,出了戈壁便算出了大海道,守约你看……”他本想催马上前,从裴行俭的怀里却突然钻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头面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闪亮眼睛,忽闪忽闪的看向麴崇裕,随即便拉下了面罩,“麴世子,是真的呀?真的要出这大海道了?” 声音甜得有点发腻。

麴崇裕脸上的笑容一丝都未变,“正是,若是路上顺利,到天黑前便能到一处村镇。”手上却是一缓,任由裴行俭的马跑到前面,风里隐隐传来细碎娇媚的女子声音,“真好……总算……”

麴崇裕心里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他见过各种讨厌的女人,却没见过这么麻烦粘人、撒娇卖痴的先前看着还算安静规矩,结果自打裴守约同意带上那位娘子一道上路,立时便露出了真面目,头一日甩了一日的脸子不说,从第二日开始,更是死乞白赖的一步不离裴守约,一日里最多象征性骑个二三十里马,便非要裴行俭带她,否则连马都不肯上。若他是裴守约,早把她丢下马去了,哪有这好性日日带着个毛球惹人笑话?只是看着裴守约镇日里无可奈何的模样,自己原本是最该松一口气的,不知为何更多的却是恼火。

或许是那位库狄氏实在烦人,或许是自己原先太过高估了这位裴守约莫说自己在长安十几年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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