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页)
单的核物理实验设备的任务,按原来预计即可回国。但那时国内局势剧变,中国人民解放军节节胜利,战局的变化很大,感到不如待局势平定之后,回国参加和平建设。再则,那时核物理是战争中崛起的新学科,个人对于加速器上的实验亦没有经验,因此决定在美国再留些时间,多学些必要的实验技术,以备随时回国。十余年前我在加州理工学院攻博士学位,有不少师友,因此与他们相商,在加州理工学院短期从事研究工作。这时,加州理工学院有两台中等大小的静电加速器,具备研究核反应所需要的重粒子和β谱仪,正适合我们初学者作借鉴。我在加州理工学院的开洛辐射实验室工作了近两年。一日三餐十分省俭,工作时间常达16小时以上。在将主要精力用于定制设备的同时,我也抓紧时间在宇宙线及质子、α核反应等方面开展了一些科研工作,终因精力有限,收效不大。有些人笑我是“傻瓜”,放着出国后搞研究的大好机会不用,却把时间用在不出成果的事上。好心的人也劝我:“加速器不是你的本行,干什么白白地耗费自己的时间精力呢?”如今我回首往事,固然仍为那几年失去了搞科研的宝贵机会而惋惜,但更为自己的确把精力用在了对祖国科学发展有益的事情上而自慰!一个人干什么事情,都应该首先对国家有用。
利用1949年至1950年初中美之间尚未断绝的通航时期,赵忠尧在一家轮船公司办理了托运手续,想把那批花了几年心血定制的加速器部件及实验器材运回国内。赵忠尧并不知道,美国联邦调查局其实早已盯上了他,他们找到船上,打开他的三十多个木箱仔细查验,又去加州理工学院反复盘问。多亏几位教授作证,核实他本人和这些器材并非敏感战略物资,才算是放了一马。
但是,太平洋的风浪其实最不太平,赵忠尧的回国旅途真可谓一波三折。1950年8月29日,他和钱学森夫妇等一起登上美国威尔逊总统号轮船,同船的还有傅鹰、邓稼先、涂光炽、庄逢甘等近百名留美学者。正要启航时,美国联邦调查局特工突然上船搜查。钱学森八百多公斤的书籍和笔记本被扣下来,钱学森本人也被说成是毛的间谍被关到特米那岛上——在那里,看守人员夜晚每隔十分钟就开一次电灯,使钱学森无法休息。赵忠尧也受到了盘查,几十箱东西全被打开。幸好他早在一个月前就已将其中的重要资料和器材托人带回中国了,其余的零部件他又拆散了,随意装箱,也查不出什么来。船放行后,在海上颠簸数日,眼看就要到达祖国了,但谁也没想到,船经日本横滨时,他同另外两名中国学者沈善炯和罗时钧突然遭到了驻日美军的扣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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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蒋介石派出去了八个人(6)
罗时钧说,9月12日早晨,船上广播要求我们调整床位。带上行李到了指定房间后,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官员拿着名单警告说,你们看这船上有一百多个中国人,有哈佛的,麻省理工的,为什么偏偏找加州理工的?钱学森,你们都知道的吧。接着就强迫我们到厕所脱了衣服,把我们随身行李中的实验记录等重要东西全部扣留。美国人还威胁我们说,要么回美国去,或者去台湾,要么就在日本坐牢。我们没有选择前两个,就被关进东京下野曾经囚禁日本战犯的巢鸭监狱,剃成光头,身上洒上六六六粉,还都一一编了号,吃了不少苦头。
巢鸭监狱有一个叫做中国犯人部的地方,这里关的都是中国人。牢房共11层,中间空着,便于监视。赵忠尧和沈善炯分别被关押在第二层,罗时钧则关在他们对面。他们在监狱里经过时曾看到了日本战犯,冲着他们喊###、###。三个中国人心里非常愤恨,因为这些二战战犯都已经被判了刑,但人家可以打球娱乐,他们却不行。
金荫昌说,我和唐冀雪带着我们6岁多的儿子也一道回国。船到日本横滨时是一个早晨,没靠码头,但停在离岸不远的地方。当时我们刚醒来,听见人声嘈杂,说是赵忠尧、沈善炯和罗时钧被美国联邦调查局随船追踪的人带到船下一个小艇,不知驶向哪里去了。
赵忠尧和沈善炯、罗时钧被关起来后,起初也不审问,每天早晨只给他们指定一个地方,可以出来走走,三个人也可以谈话。平时下午也有放风的时间,三个人就在这些时间里考虑对策。后来他们慢慢知道了,中国人民志愿军已经进入朝鲜,中国这时和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成了敌人。以后在关押赵忠尧的屋子里,还关了一个小偷进去。赵忠尧以前学过英文、德文和法文,和这个小偷关在一起后,他又学了日文。屋子里两边有个木板,一条破毯子,中间放个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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