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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音乐吗?桑亚男迷茫的眼睛看着远处,她的声音有些含混,但是她还是喝酒,她开始呼吸急促,她的话也断断续续,呵呵,真正的音乐……音乐……是内心深处的独白,就像这……这只二胡曲,什么是曲高和寡?什么是伯牙与钟子离?都能够欣赏的音乐就……就不叫音乐了,她喝醉了,不停地哈哈大笑,她的脸面若桃花,她对单彤指着那拉琴的流浪汉说那就是她的呼吸,她说她想带走她的呼吸,然后她站了起来;但是她却重重的倒在椅子上,很快地她就睡了过去。天快黑尽了,对岸的灯火开始忽闪忽闪,陈一凡看见流浪汉拿着琴向桑儿走了过来,他的琴上根本没有琴弦,琴声是他的自己鼻子里哼出来的,他阴阴地笑着,然后把身子贴在桑儿身上,原来他根本就没有胸腔,他想钻进桑儿的胸腔里面,陈一凡急得背上冒冷汗。单彤把脸转向嗄江对岸,那里已经是灯火辉煌,看不清楚她正在想什么,陈一凡的背上却冒出许多冷汗。……这就是我的呼吸……我的呼吸……我的呼吸……,桑亚男打着呼噜在还那儿喃喃自语,一些白色的沫在她口里涌动,她喉咙里有很多痰和话,咕噜咕噜谁也听不清楚。

梧桐树下的探戈(80)

80

这条街拐角处的美容院口站了几个穿着得非常色相的青年,那是女老板的情人们,他们一边和女老板娘调笑一边朝陈一凡她们这个方向张望。几个年轻男人面色青白,眼圈发蓝,走着猫步,看见女人眼睛就发绿光,使劲上前在女人面前争宠的。女老板娘有许多这样的情人。谁都不知道老板娘的真实岁数,好象永远是30岁。她脸上涂着那样厚的脂粉,厚厚的脂粉常常因为抖动而一层层往下掉,然后那张脸就像班驳得像长了癣似的。没有客人来理发的时候,她叫她的美容师们为她安装假睫毛,一撮一撮的假睫毛先放在纸上依次摆好,然后再一撮一撮的插在她的眼睑上,陈一凡想起在坝上栽秧的时候田坎上放得整整齐齐的一撮撮秧苗。有时候这一撮撮秧苗会被一些粗心的情人弄得满脸都是,让老板娘的脸变得恐怖。这旁边有一所大学,这些青年就是这所大学的学生,一年又一年老板娘就这样不停的送走她的情人又结识新的情人,她为他们提供住所和花销,老板娘的情人永远年轻而老板娘脸上的白粉却越来越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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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 (81)

81

艾萨萨已经很久没有和F来往了,艾萨萨不能忍受他带着假发和自己Zuo爱。没有男人的日子,艾萨萨混身无力,无精打采。早上起来总是打喷嚏,一个接一个,振得楼都在抖动。侄子丑儿跟易阳和人民去了坝上,在老蝈蝈家玩耍,姨妈还在国外。艾萨萨每天抱着电话把电话本翻过来翻过去的打,所有老情人都不能来看她,艾萨萨眼睛发灰。

黄昏时候的嘎江,残阳正在江水里洗浴,弄的江水和河滩上到处是金黄。艾萨萨穿一身黑,黑体恤和黑色亚麻纱裤,单彤穿一身白色水洗丝休闲衫,一黑一白的两人躺在滨江路的草地上闲聊。今年这座C城的人疯劲地爱上了波美,一只纯种波美现在在狗市上的价已经卖到3000元了,凡是人们遛狗的地方,只要出现了一只波美,人们就像看见麦当娜来了一样,会让出一条路出来夹道欢迎,波美们趾高气扬、不屑一顾。

一个梳着一条大辫子的的高个清瘦的男人走到她们面前,他的大辫子系了一大截红头绳,他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式对襟,脚下踩一双很时尚的皮草鞋,这男人面色菜黄,神情恍惚,眼睛有一种梵高那样的忧郁。小姐好像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他走到草地上朝艾萨萨问道,声音是男低音,带有磁性,艾萨萨好久没有男人的约会,有些饥不择食。单彤眼睛都不眨一下望着远处江水涌上岸时泛起的泡沫。这个男人坐下来开始艾萨萨聊天,他说他是搞艺术的,到这座城市好几年了,他有一家叫瑞波的广告公司,艾萨萨说就是那家做男人的感觉也挺好的公司吗?满街都见得到灯箱广告里一个穿着紧身白色弹力内裤的男人,弹力裤中间鼓鼓囊囊,能见到一个锥型的东西往外顶,长辫子艺术家点点头的说是,他的表情有些猥亵。长辫子男人对艾萨萨说小姐你能到我家里坐坐吧,他指着不远处一幢非常老吊脚楼房子说,艾萨萨使劲捏了一下单彤的手腕,然后对单彤挤眉弄眼,单彤尖声大叫,你干什么啊?我才不想和你去呢,我最讨厌艺术家,脏兮兮的。那个瘦男人手里玩弄着他的辫子不好意思的说,艺术需要灵感和自然的元素,他蠕动着干裂的嘴唇,像是要使劲分泌一点唾液,好让自己说话时不那么枯燥。艾萨萨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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