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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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苡轻轻叉起他的手挡住日光,掌心几乎被照得透明,骨骼血脉丝丝盘绕,与她的手纹相吻合。她贪心握了会儿,不忍让他这么熬着,强忍着胸口的气闷支起身,不料却把他给惊醒了,扎起下袍的襟角伸手搀她。
盛苡违心地驱他走,“万岁爷忙……”被他打着嘘声儿,揽进胸窝里。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似乎就满足了。
她额头刺喇喇的,抬手覆上去含了一手胡茬儿,绿茵茵的,清浅开了他一下巴。
皇帝摘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好一通揉搓,面筋儿似的软弱无骨,却包含了那么大的力气,他张开口,略略哑着嗓子,“尧尧,谢谢你。”
她嗯了声,靠紧他的心口,鼻音瓮瓮地喃喃:“万岁爷,那时候奴才怕极了,看到大贝勒遭难,就跟看到了奴才的二哥似的,他走的时候也是这个年纪,奴才既恨您又感激您,您为什么要救奴才,撂下奴才一个人跟他们阴阳永隔,您为什么要招奴才,逼迫奴才对您动心。”
皇帝默了很久没出声儿,他心口犁着地,一茬儿一茬儿把万千思绪收割干净,覆下眼皮掩住愁肠百结,苦着舌头根子道:“一报还一报,尧尧,这就是咱们这辈子的羁绊,俩人注定要拴在一处,朕先前这小半辈子一直通通顺顺的,直到被你绊栽了跟头,你不能没良心半道上撤伙儿,把朕一个人丢下,冷灶冷炕地过日子,明白么?你昏睡了一整日,虽然太医说你身子没什么大碍,你不知道朕心里头有多害怕,通宵没敢睡个安稳觉儿,尧尧,你要是摔出个好歹,朕这辈子只怕都难过。”
盛苡仰脸看着他笑,“奴才可不敢指望能让万岁爷惦记一辈子,奴才只珍惜当下,等哪天您烦我烦得没方儿,奴才照样拍拍屁股走人。”
敢情还是记挂着出宫那回事儿,皇帝知道这想法一直在她脑子里深埋不忘,难以彻底连根儿拔起,他觉着病症可能源于他身份上的限制,一个皇帝需要承载的太多了,爱情兴许只能分摊其中很少一部分心神,她是个聪明人,在适当的范围内留着后手,而不是一味的索取。
“你上哪儿,朕都跟着。”他打定主意,情字上的比比划划都给她。
盛苡胸口里闷声叹了口气,她方才话里的试探,兴许一早就有了答案,横竖他都不会放她远走,他五指握着掌握天下生杀的权杖,她驾着筋斗云也翻不出去。
“大贝勒怎么样了?奴才觉着那匹马有些蹊跷,冷不丁就发起疯来了。”她指尖沿着他小指下的纹线游走,既然逃不过,她情愿去相信他,但愿她能够走到他天纹情路的尽头。
“托你的福,在底下垫着,一点没伤着,那马是有问题,正派人察着。”皇帝简单应了两句,岔开了话,“等你这几天作养好了,老佛爷可能要见你。”
盛苡惧起来,她跟皇帝打得火热,太后那儿始终是道坎儿,她两重身份,哪一个都不清闲,“万岁爷,”她眉间凄冷下来,“奴才对不起列祖列宗,把自家姓儿都活埋汰了,当初您尽管让奴才死了,奴才这会子还是祁盛苡。”
皇帝拥着她,恨不能把她揉碎了埋到心底儿,她骨子里淌着前朝皇室的血性,被迫放弃尊荣,束在窄身份里左右不成形儿,个中的熬糟,他先前不是没体会过。
“尧尧,甭说傻话,朕吃了你家的,拿了你家的,就没法儿不想主意补付你家的人情儿了,这不就剩你一人儿了么,甜头留着尽让你吃了。”说着对准她的耳根子浅淡笑着耳语,“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是怕这个么?”
☆、串味儿
盛苡臊面子,抬手捏起大拇哥跟中指在他鼻梁骨儿上轻轻打了个榧子,上牙啮着下唇,报复似的笑,“为国之尊,不庄重,不规矩,不正派,忒匪气,罚个炮仗吃。”
她以往总端着,矜着,皇帝从来没见过这一套,撒娇中连带着恣意的热情,可侃到心尖儿里去了,气血翻涌挣得眉毛竖起来,“出息了,跟朕分起大小儿来了,今儿朕让你长长见识,好教你知道匪气到底是什么讲究。”
盛苡不成想点了只爆竹,这会子吃尽了苦头,他胳膊一掳把她垫在身下,含着满口的火星儿吻上了她的额头,烧得她膛子里一股燥热,皇帝一手不老实,拧着她的腰线,探进里衣掬了满一捧滑/腻,似是把手浸在了温泉里,柔情似水绕指穿梭,微微游动着。
盛苡抖了下,胡乱去拨划他的手,皇帝轻飘飘的架开,唇际沿着她的颈弯勾画,径直往下探寻,杀伐无情的兽口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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