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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进了抢救室,你快来!” 然后,电话被直接挂断。 孟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瞬间炸开大片大片的空白,她扶着墙缓了十几秒钟头脑才渐渐清明下来。 沈星川进了抢救室。 孟枝耳畔只能听到这一句话。 可是,昨天不还是好好的吗?他们还一起吃了饭,他还送她回家。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一晚上不见,就进了抢救室? 孟枝竭尽全力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往急诊走,然而,越来越急促脚步出卖了她。孟枝她们科室在六楼,急诊在一楼,电梯却刚刚下去,她实在等不及,顾不得旁人的眼光,一把推开旁边安全通道的门,沿着楼梯匆匆而下。 可还是迟了一步。孟枝赶到的时候,抢救室的门已经阖上。她颓然的站在外头,目光所到之处,一串点状血迹从医院大门口一直延伸到抢救室里,仅从出血量判断,不难推测他的伤口有多深。 孟枝在紧紧阖上门前呆站着,沈星川就在里头,她只要推门就去就能看见他,但孟枝却迟迟没有动作。她不能,也不敢。 大学时候,无论是解剖青蛙还是小白鼠,甚至第一次见大体老师,孟枝都没有怕过。后来进了医院,跟教授上手术台观摩学习,赵文博吐到胆汁都出来了,孟枝却冷静的旁观了整个过程。医院的同期生说她心理素质强到冷血,孟枝也认为如此,直到今天,她才恍然发觉,她还是不够强大。之所以冷静,之所以冷血,只不过因为里头躺着的是与她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她能用一个医学生最专业的素质去面对他们,却无法面对沈星川。 他不一样,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是孟枝藏了许多年的心事,是对她而言,极为重要的人,她希望他一生都平安顺遂。而不是像现在,躺在一门之隔的急救室里头生死未卜。 孟枝眼睫剧颤,眼眶却是干涩的。她呆滞了好一会儿,直到肩膀被人猛撞了下,冲击力有些大,孟枝单薄的身体往边上打了个趔趄。 右侧肩头传来一阵钝痛,孟枝捂着肩膀迟缓的抬头,视线在移到对方脸上的时候,瞳孔蓦然变大——这人她认识,前几天在市局大厅里见过,是沈星川的同事,被她误以为是他女友的那位。她跟另外两个年轻男人一起从医院门口跑进来,衣摆上甚至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是你。”对方显然也还记得她:“你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是。”孟枝说。 声音干涩嘶哑。 “你是沈星川的朋友对吧?”每日更稳稳群夭屋儿耳气五二八一女人问,然后又自己回答:“是了,他说过的你是他朋友。你知道里面的躺着的人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