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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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皮一抽,内廷大总管低下脑袋,装作没听见自个皇上那小小的恶趣味:“不是,是个叫李骧的。”
“什么?”羽国皇帝一怔,以为自己没听清。
“回圣上,是个叫李骧的。”福全又道。
这次,羽国皇帝听清了。他沉默一会,问:“这个……李骧,是几品的?四品,还是五品?”
“这个……似乎是从六品。”福全道。
“从六品?”皇帝再问一遍。
“从六品。”福全又回答。
“你说,这从六品的大半夜闹腾个什么?”眼皮跳了跳,皇帝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随意摆摆手,他道,“一个从六品的官,就算有事也不是什么大事,退了给他上面的就算了。”
福全瞅了瞅折子:“圣上,您真的不瞧瞧?似乎写得……不错。”
皇帝瞟了福全一眼:“那李骧整了好处给你?你倒卖力。”
“圣上说笑了,那李骧不过一个从六品,这好处能有多少呢,怎么值得老奴帮他。”福全笑道。
听到这句,羽国皇帝也就可有可无的点头:“那你就念念吧,朕倒看看是怎么个不错法。”
福全清了清声音,开始念:“臣盖闻,西霖有水,曰浊……”
“浊江的?”羽国皇帝嘀咕了一句,稍稍振作精神。
福全继续念:“浊水所流之地地势陡峭,沿途……”
羽国皇帝坐直了身子。
福全再念:“若要治理,则——”
则什么,福全还没来得及念出来,就感觉手上一轻,却是被皇帝夺了奏章。
急不可待的拿了奏章,羽国皇帝扫了两眼,突的一怔,又认真看了一会,他的神情一时喜一时怒,最后慢慢阴沉下去。
含笑着束手静立,福全并没有说话。
最后,认认真真把奏章看完的皇帝停了半晌,才说:“这折子是李骧递上来的?”
“回皇上,是。”福全弯了弯腰。
羽国皇帝眉一挑,眼中渐渐聚集了怒气:“那李骧还说没说什么?”
“有的。”福全道。
“说了什么?”皇帝冷冷的问。
“说这折子是天赐下来的,这才呈上来给圣上您看。”福全笑道。
哼了一声,羽国皇帝脸色稍霁:“还有点眼色!”
福全但笑不语。
又看了一眼奏折,羽国皇帝开口:“这分明是容儿的笔迹……你说,容儿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思索一下,福全道:“想是忧心浊江的水患。”
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忧心自可以进宫来见朕,怎么样不比把奏折交到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好?别敷衍!”
“老奴哪儿敢呢!”福全忙笑道,“老奴琢磨着,是不是凤王想给您透个底儿,也免得圣上到时候猜疑?”
猜疑?皇帝的视线又落在奏章上了。片刻,他问:“你说,这份折子写得怎么样?”
“老奴不敢。”福全道。
“说罢。”挥了挥手,皇帝道。
“是,老奴觉得,凤王写得着实不错。”福全露出了微笑。
安静的坐了一会,皇帝慢慢点头:“是不错。是朕这阵子见到最好的折子了。这段日子,容儿倒越发让人看不透了。”
福全心中咯噔一下。
羽国皇帝却已经微笑起来:“福全,你去把尚书司的人叫进来,朕要拟一份圣旨,内容么,就是……”
弯下腰,福全恭敬的听着,低垂的脸上渐渐的有了惊讶。
同样是夜,在帝都的一处客栈内,也有一个人正看着姬容写的奏折。
早春的晚上更凉,坐在桌案后的人穿得却不多,只披一件缃色外衣,散着发,指尖不时轻敲桌案。
片刻,专注于奏折的人抬头,面貌清俊,却正是被姬容恨之入骨的耶律熙:
“雉雄,你是在奚水长大的,奚水和浊江的地势相差不大,你觉得这份奏折写得如何?”
静立在一旁的黝黑男子想了想,道:“小人觉得,如果当初有这种治水的方法,小人家乡就未必会死这么多人了。”
耶律熙缓缓点头,他看着奏折上面那最近研究得再熟悉不过的笔迹,突而笑道:“这份折子应该花了凤王不少功夫吧?若他知晓被我们这么轻易得到……”
雉雄沉稳的摇头:“那个人是我们早十年前就安下了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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