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淑懿眉心一蹙,她对云珠极为了解,云珠的一言一行,皆不逃不过她的眼睛,方才云珠那一顿,已叫她心中起了疑,因将青瓷葡萄盖盅向案上一撂,眸色一沉,问道:“那这些事你不是向金珠打听来的,又是听谁说的?”
云珠强笑道:“不过是听外头的太监宫女们传的!”
淑懿长睫如扇,在冰玉般的皮肤上投下重重的阴影,“今儿中午才出的事儿,又涉及太后和皇后,不是素日交好的人,断然不敢信心胡说,你实话实说,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云珠低头咬着嘴唇,半晌,才讷讷道:“是……顺贞门的侍卫陈掖臣。”
淑懿蓦然一惊,一只手没扶稳榻上翻卷的云头,身子一歪,几乎扑在秋香蟒缎引枕上,云珠急忙扶她起来,切切道:“娘娘当心!”
淑懿看一眼云珠,只将头侧向一边,沉声道:“连你都是这样,我怎么能放心得下?”
☆、62第六十二章 深宫情事
陈掖臣是吏部侍郎陈名夏的幼子;现在顺贞门做二等侍卫。可谁都知道;这侍卫之职不过是个跳板,凭陈名夏在朝中的地位,顺治又肯看重于他,陈掖臣早晚就算做不了京官,也是个封疆大吏。
淑懿脸色阴郁;平复了一回气息;方沉声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云珠绞着衣角;知道自己伺候的这位娘娘聪**黠;瞒是瞒不住的,头埋得极低,面皮涨红,喃喃道:“娘娘每回写的家书,不是都托我跟皎月送到顺贞门,再捎回董鄂府的么?总之……总之,他待我们,总是很好的!”
淑懿一拍床榻,覆满繁复花绣的锦褥,发出一声闷响,咬牙道:“你素日的机灵劲儿都到哪儿去了?陈名夏与阿玛是世交,陈掖臣就是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也自然会对你们假以辞色,难道为这个你就想入非非了?”
云珠眼睛只盯在照影闪烁的金砖地上,低低道:“陈侍卫……他果然待人很好的,见了面,总嘘寒问暖的,他还……”
淑懿知道云珠自幼孤身在京中长大,从未得到过亲人的安慰关怀,陈掖臣播洒的温暖,自然会如轻风细雨,滋润她心底的干涸。
淑懿无奈摇头,道:“就算你有情他有意,难道就可以不顾家法规矩?若是你们做出什么不光彩的事来,你的性命还要不要?就算你不要性命,你的嫂嫂侄儿都需要你照应,你让他们怎么办?纵然你不顾他们,那么你就愿意看着陈掖臣的前程毁在你的手上?你入宫年头也不少了,还是苏嬷嬷亲手教导出来的,难道就不知道,宫中最恨的就是侍卫与宫女苟且,一旦事发,就是秽乱宫闱的大罪……”
“娘娘别再说了,奴婢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奴婢与陈侍卫清清白白,绝没有……没有……”淑懿见她泫然欲泣,一痕单薄的弱影匍匐在脚下,如一茎细弱无依的纤草。
想想云珠的身世也实在可怜,她虽然不似皎月,是自幼伏侍自己的,可这一年多来,对淑懿忠心耿耿,行事又伶俐机变,竟比皎月还得用,淑懿也是拿她当姐妹一般,见她哭得哀戚,也不由软了心肠,温柔地拉她起来,拿过妆台上的白玉抿子,替她将碎发抿在耳后,温言道:“好了,我也是为你好,你跟皎月是我的心腹,可是本宫不会为了自己,就耽误你们的终身,我都为你们打算好了,不会叫你们挨到二十五岁,左不过再等五六年,就放你们出去,到那时求皇上的恩典,给你们寻个世家子弟配了,该是多大的体面,若是你们在宫里做出什么事来,到时一发连本宫都没了脸,再怎么为你们打算?”
云珠泪光盈盈,垂首默思,想着自己虽然对陈侍卫一片深情,可他也未曾答应过自己什么,又何必再枉自情多?再者宫里那么多人都盯着自家娘娘,只恨寻不出她的不是来,若是自己一时任性,连累了娘娘,可是再也无颜见人了!
云珠渐渐止了呜咽,泪痕干在脸上,如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创疤,她坚硬了口气道:“娘娘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不见他就是!”
淑懿忖着,虽说断然绝了他们相见的机会,总有些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云珠没有家人照拂,若是在宫里一失足成千古恨,到时候只怕自己也会追悔莫及,因说道:“也罢,从今以后,给家里捎信传递东西的事,就交给皎月去做吧!”
云珠含泪点头答应。
到了第二日晌午,顺治果然来了承乾宫。
一进门,淑懿见顺治阴沉着脸,并未有半分诧异,只假作察颜观色,试探问道:“福临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么?可否对臣妾说说?”
顺治黑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