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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第一次主持节庆宴会,她也十分地看重此事,还说等筹划地差不多了,就来向朕回禀,叫朕也出出主意,朕怕她不定什么时候会来,她与你又是面和心不和,见了面倒更别扭,还是不见的好!”

淑懿虽然心中感激顺治想得周全,嘴角却弯出一抹柔顺的弧度,笑道:“福临多虑了,皇后不严谨待下,行事果断,怎能统驭六宫?臣妾就是有什么委屈,也是能体谅娘娘的苦衷的!”

淑懿这副烂药下得神不知鬼不觉,顺治听了眉毛拧紧,道:“你宽厚平和的,朕自然是喜欢,但在这宫里头,有时也难免吃亏!”

淑懿媚眼如丝,笑道:“只要福临心疼臣妾,臣妾便是得了最大的恩典,哪里还有吃亏一说呢!时候不早,臣妾告退了!”

顺治亲自送她出养心殿,对抬肩舆的小太监反复叮嘱,才遥遥目送淑懿离去。

当淑懿坐着肩舆,看着两旁红墙碧瓦渐渐后退时,耳边听到顺治招呼吴良辅的声音:“朕吃饱了,这盒葱香菱角酥,你们拿去做宵夜吧!”

☆、47第四十七章 深宫诡计

淑懿一路看着照进紫禁城的斜阳;恋恋不舍地一点一点隐入远方山峦,落日的余晖薄薄地敷了一层,向阳处是朱红;背阴处为赤紫;光彩绚目;美妙绝伦。

还未至承乾宫;就见云珠攀在门口,伸着脖子极目远望;似在等她回来。淑懿忙命抬肩舆的小太监加快了脚步,云珠见了;亦疾走几步迎了上来;附在淑懿耳畔悄声道:“四贞格格在里面等了娘娘大半个时辰了,奴婢还以为皇上用了膳,要与娘娘多叙一会子,劝格格明日再来的,可她执意要等,娘娘快回去吧!”

淑懿一壁答应着,一壁满腹狐疑地回了承乾宫,想着自从博果尔去京畿练兵之后,孔四贞又多添了几重相思,她虽是汉人女子,因自幼长于武官之家,于女工针线上一窍不通,可最近也跟着淑懿学些裁剪刺绣的活计,淑懿留心看她手头做的,都是要给博果尔的,她整日将思念寄予针线上,来承乾宫的次数反而少了,偶尔来与淑懿闲谈时,也不过问问淑懿的胎,讲些博果尔的事情,那番柔情蜜意,叫淑懿看了辛酸又羡慕,恨不得快些替他们达成心愿才好,可这事偏偏又急不得。

淑懿才踏进缠花卷草的门槛,只见孔四贞迫不及待地迎过来。应是她坐在屋里,就听到了花盆底轻叩在青砖地上的声音。

淑懿见她着了一袭淡湖水色的折枝芙蓉旗装,那衣料上绣的,正是一半淡白,一半深粉的“鸳鸯芙蓉”,发髻间不过别了一枚青玉扁方,却另有一番韵致,几日不见,许是在浸在昏暗的暮色里,淑懿觉得她身姿越发纤瘦了些,因着纤瘦,也多了几分飘逸超凡的气度。

淑懿笑靥生花,道:“格格不愧自幼习武,耳力的确异于常人,臣妾才刚进来,格格就听见了!”

四贞低眉浅笑,却难掩笑意中的一丝凄苦与忧郁,只说道:“院子里凉,咱们快进屋去吧!我有话跟着说!”

月亮渐渐升上来,如贴在淡烟蓝的天穹上的橘红的薄片,柔弱而孤寂。

淑懿随她进殿,云珠不消吩咐,已摆了茶果上来,淑懿问道:“格格有什么事么?襄亲王最近可回来过?”

四贞粉面含羞,只低低道:“他昨儿黄昏回来的,到慈宁宫看了看懿靖大贵妃,今儿一早就走了!”

淑懿抚慰她道:“格格不必忧虑过甚。你看皇上那几位亲兄弟,只一出了京,哪是说回宫就回宫的呢,这足见皇上对襄亲王的信任和看重了,本宫想不消几年,你们就不必这样‘碧海青天夜夜心’了。”

四贞迷乱地摇摇头,不耐道:“我哪还等得了几年?你不知道。。。。。。”她本是极爽朗干脆的女子,极少这样拖泥带水,今日却话到嘴边,又难于出口。

淑懿双手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凉凉的,如散落一地的清冷月色,鼓励道:“格格若信得过我,有什么疑难之事,只管对我说,让淑懿与格格一起参详参详,两个人的办法总胜过一个人!”

四贞咬唇道:“这事让为难了很久了,我也不敢跟博果尔说,只有来找你。。。。。。”

一语未了,只听门外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我有急事要求见娘娘,求姐姐放奴婢进去!”

四贞才开的话头戛然而止,淑懿听那声音似耳熟,又似陌生,但总归来了外人,不好再与孔四贞说下去,便扬声唤道:“是谁在外面,云珠,把人带进来吧!”

心中着急,却只想着快快把来人打发走了,好再听四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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