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没想到他居然没死!”有人惊叹。
“那咱们可要提早下手了,不是说他已经摸到宝月楼里去了吗?迟早会查到咱们身上!”有人阴沉着脸。
“叫人跟着他,看他往哪里去。”
原先那个颤魏魏的声音嘶哑着下令,浑浊得象花岗岩的眼珠子转也不转,仍死死盯着人丛中那张俊俏的脸。
往杂耍人的盆子里赏了银子,林笙歌依旧戴好面具,带左玉去逛周边的铺子。
有自江南而来的织锦铺,七彩颜色鲜丽亮眼,瞧得左玉眼花。
林笙歌挑了一匹素底银花的织锦,送与左玉,道是多谢他这些日子的关照有加。
左玉的指尖轻轻滑过织锦的暗纹,竟有些黯然。
出了铺子,忽见前面许多小孩子手中牵着红红绿绿的纸鸢,远处还有纸鸢在空中翻飞,林笙歌想起那年春日与曼儿在野外放风筝的情景,心有所动,微笑着问左玉:“有没有放过风筝?”
左玉点头,面具中的双目透出神思悠然:“每年的三月三,沁芳院就会有个纸鸢节,不过我做的纸鸢每回都是第一个断了线的。”
说着,不由轻声笑了。
“那咱们就去放纸鸢吧,只要和我一起放,保证不会断线。”林笙歌笑声清扬,目光顺着那红红绿绿的纸鸢来处找去,果然在一条小巷子发现了一家纸鸢铺。
“两位公子想要什么形状的?”纸鸢铺的老板居然是个穿长衫的儒生,手中正拿着一只彩笔给蝴蝶形的纸鸢描上翅膀,一笔笔,快捷娴熟。
笙歌瞧着有些手痒,笑着问:“老板,能否给我一个空白的,让我自己来上色?”
老板本来低着的头不禁抬起,但见两人都戴着赶庙会的面具,也不在意,点点头,就从里边拿了个新扎好形状还未上色的。
“借你的笔墨一用。”林笙歌也不等他回答,自已撩起了袖子,醮墨挥毫,略一思忖,就在蝴蝶的左翅上画了一片园林,左玉仔细瞧去,重重庭园,竟有七分似是沁字院,林笙歌已提笔在蝴蝶的右翅上作画,寥寥数笔,一个放着纸鸢的男子跃然纸上,眉目柔美,宛然似他。
她又在旁以蝇体小字题了一首诗:
春花春柳春意懒,闲趁三月放纸鸢。
东风难收凌云志,舞尽千山笑从容。
“这位公子好文采!”赞扬声来自一旁的老板,目光在画与诗中留连,啧啧称奇。
左玉不舍,在笙歌收笔之后,便微笑道:“这纸鸢放飞了可惜,就送与我好好珍藏吧!”
老板在旁也连声附和,还甚是慷慨地声称要免费另送一个。
林笙歌硬是留下了银子,笑语:“来日得了闲,不定要来跟老板学做纸鸢,到时老板愿意免费赠学,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老板连连摇手,笑容有些黯淡:“公子说笑,我萧勉名落孙山,无颜回家,所以只得靠这门手艺赚个饭钱罢了!”
林笙歌本就觉得他面貌不俗,细问之下,才知他是青阳人氏,说起来当年竟是与她同科的考生,只是因科考舞弊案受累,被削了考藉,滞留安长。
林笙歌愈发下了决心,定要尽快让这案子水落石出,让这些无辜的学子重返科场。
在邻近建业寺有一片山地,人们在建业寺上了香,就呼儿携女的来这里放纸鸢。
天边云霓层叠,天空是一色的澄蓝,长尾的凤鸢盘旋而起,借着东风追逐那长空。
那遥遥领先的已成了几个黑点,彩线悠悠,系在孩童的手心。
也有笨手笨脚的,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边直叫:“掉了掉了!”纸鸢一路在草地上拖曳,掉了翅膀,又落了尾巴,等它的主人停下脚步,一个漂亮的彩色鱼已面目全非。
左玉与林笙歌看着都忍不住笑。
左玉将目光转向半空,他手中掌着的纸鸢,已飞出很高很远,如笙歌所言,不时地轻轻拉拽一下,而非使用蛮力,把它拉回一点,确认它还是受控的,然后再放出一点线,它便飞得更高更稳。
“有些人就象这个纸鸢,以为自己已飞得很远,得到了自由,却没有想到自己被系上了一条绳子,永远脱不出主人的手心。”左玉突然喃喃轻语。
“但是人比这纸鸢多出了手脚,只要有决心,就能割断那牵绊他的绳索,得到他想要的自由。”
林笙歌伸手轻轻拉了一下那细细的线绒,语声低而婉转,显然是已听到了他的自语。
“决心?自由?”左玉仰望天空摇摇欲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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