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1/4页)
她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挥了挥手,满心的烦闷,真想学那市井中人畅快地骂几句脏话!自己与他,只有一损俱损,何来的荣?莫说他现在只是一个状元,即使授了官职,了不起一个六品官,连请封诰命的资格都没有。相反,自己县主之尊,有封地,有食邑,丝毫不需要借他的光!
因为心中有事,连回门这种大事,沈江蓠只是简单准备,应付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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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洞房,回了们,成亲之事算是尘埃落定。
沈江蓠不得不赞一声徐楚良好耐心,好算计。他是算准自己再翻不出他的手心,才直言相告罢。
本来沈江蓠一直在想徐楚良不可能将改换身份之事向自己只字不提,因为身份改了,改成无父无母的孤儿,那徐夫人、他的两个妹妹,甚至还有表弟萧栖迟可不会就此凭空消失。据沈江蓠对他的了解,他对母亲、妹妹还是十分在意的。不可能叫她们流落在外,肯定要千方百计接来同住的。
就在沈江蓠猜测他几时会找何借口与自己说时,徐楚良在花厅里借着闲聊的功夫将话说开了。
“其实我自小在京城长大。家就在朱雀门外宁家巷中,家中尚有老母以及两个妹妹。”
沈江蓠故作惊奇,睁大了眼睛望着他。
“我祖上也不是无名之辈,我曾祖便曾官至三品。”徐楚良将最拿得出手的祖宗拉出来装点门面,可是他自己也清楚,自然与沈江蓠的先祖无法比拟。他如此说,不过想证明自己不是出自穷酸之家,虽然比不上你,也能秒杀不少人。
不过,看着沈江蓠在听到“三品”时略显浮夸的笑意,不禁脸上一热,心中一虚,故意咳嗽了一声,趁机转换话题:“我参加科举是冒籍的,本来只是想去一个士子少些的地方,中举的可能性大些,没想到竟有此机缘。”
沈江蓠还是很会说好话的:“夫君此言差矣,你能蟾宫折桂是因为学识出众。我相信就是在京城考试,也定然能一举夺魁。”
谁人不爱戴高帽子?徐楚良听了这话,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眼睛里满是笑意,故作谦虚道:“侥幸而已。”他却并未说出前一科时身陷科场弊案,只是说:“冒籍考试触犯刑律,若是为人所知,为夫不仅功名不报,只怕还有牢狱之灾。如今直言相告,既是相信娘子,又因我们已是夫妻,自当祸福与共。”
他赶紧去看沈江蓠的脸色,一时也没看出什么不妥,便接着说:“不过娘子也可放心,为夫此事极为机密,除了你,天下不作第三人知。只是为夫很是内疚,要叫你因着我的事情而担惊受怕。”
“夫君严重了,你我既已拜堂,就是夫妻,夫妻自然坦诚相待,患难与共。”虽如此说,沈江蓠却恨不得一口后槽牙全吐在徐楚良脸上,心中暗道:若是真担心牵连我,当初就不该与我成亲!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呸!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沈江蓠决定也卖个好,便说道:“郎君方才说母亲和妹妹还住在外面,既然我们已经成亲,怎能不接婆婆、小姑来家同住?”
这话简直说到了徐楚良的心坎上。他绕这一大圈,可不就是为了接他母亲和妹妹过来同住么?但也不好急着点头,显得太刻意了些,于是牵起沈江蓠的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沈江蓠忍住恶心,默默地将手抽回。退一步,方能进一步。她又说道:“但是郎君冒籍一事,事关重大。如今莫说家里上下,就是京城众人也知郎君是从外地而来,又是孤身一人。若突然来了位母亲,只怕人多嘴杂,走漏风声。我想莫若以姨母的名号请来,只说是为姨母养老,可好?”
既然是姨母,那就不是自己婆婆,这个家还是只有一个女主人,那便是自己。
一想到以后要将母亲视为姨母,徐楚良有些踌躇。可是沈江蓠说的又在理,若这事情引起怀疑,自己这一生岂不都毁了?于是面上一笑,温柔地望着沈江蓠:“娘子想得周到,就依娘子所言。”
只是说完以后,徐楚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脑袋里越想越紧,一颗心也七上八下,总落不到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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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三载,音信全无,徐夫人只当再也不得见这个儿子了。没想到一夜之间,儿子竟然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
她狠命地揉了两下眼睛,嘴里念叨着:“这回就不醒了,一直这样睡过去罢。”
徐楚良见母亲才四十出头,两鬓却已见白,双眼更是比自己离家时浑浊不少,不由悲从中来,上前跪倒,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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