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部分 (第2/4页)

,红着双眼高声扬呼:“报仇,报仇,报仇!”

声大如雷,冲上云霄,大地都因悲怆而剧烈震动,天崩地坼间,只听浩大声势,不见其人。

可是,当痛恨燃尽胸中烈火,当愤怒点尽脑中理智,众军又不禁低首私语,晏王已死,又有谁人来带他们前行。

满腹疑云,在三军集结的翌日一早,得到了答案。

嘚嘚的孤寂啼音,穿透了空气,在空山回荡。一声一声,响的不是啼音,而是众军怀揣着希望的心跳。只见在天与地之间,赫然被一个黑点打开了一个缺口,慢慢地,迟缓着,在众人几近绝望时,唰地撑起了一骑黑马的高度,众军分明看到,黑马之上,那是一身夺目而熟悉的黑甲,黑甲之侧是一把渴望饮血的横刀。

那一黑甲,那一横刀是如此熟悉,熟悉到众人闭眼便能看到刀破敌身,甲染鲜血的厮杀。刺目的阳光悬在头盔之上,射出的光辉仿佛不灭的红日燃起众人的希望,随风拂动的红缨,宛如一面不倒的旗帜,带领众人赶赴前方。那一个黑马上的人,英姿飒爽,威风八面,只是一个挺起背脊缓慢骑马走来的动作,便让众人腾起无边的敬意。

然,当那匹骏马踏破地面,奔驰而来时,众人大失所望,不是那披坚执锐杀上战场的晏王,也不是那在休战时揽着兄弟们的肩头朗声大笑的晏苍陵,而是一个在今日见面之前,所有人都不敢想象的一个人——晏王妃季临川。

“璟……涵……”江凤来木了双眼,一瞬不瞬地凝注在季临川的身上。

撇去书生的温和,凝起军人的威严,此刻的季临川宛若脱胎换骨般,容色冷峻,目光含戾,江凤来仿佛看到,有一只不拘的苍鹰在他眼中飞翔。

素来白净的脸上,挂满了尘沙,磕碰出了不少的细小血痕,握刀的手在瑟瑟发抖,暴起的青筋显出他握刀的吃力。

褪下常服,换上戎装,今日,他是同众军一样的不眠人。

江凤来霎那红了眼眶,奔夜难驯,不会武的季临川是如何站在奔夜的顶端,横刀甚重,双手受过伤的季临川又是如何撑起它的重量。

那身盔甲之下,一定掩藏着满身的伤,掩盖着坚强不屈的热血。

“兄弟们!”季临川振起一臂,霍然拔开手中利刀,扬声高喝,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耳膜之力,擂入心间,“我夫君晏王一生光明磊落,忠君为国,岂料小人当道,天子亲佞远贤,疑他忠肝义胆,害他身亡。我夫君生得坦荡,死也应死得光荣,当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今他却枉死小人手下,埋他一身忠骨,上天对他何其不公!反之天子锦衣玉食,碌碌无为,坐拥宫中,肆意滥用生死之权,小人得志,杀我忠良,害我百姓,试问,天理何在!天子不仁,小人不义,既然外敌由我们来驱,天下也当由我们来掌!”

“驱外敌,掌天下!驱外敌,掌天下!”

一声一声,如惊涛骇浪,掀起一阵阵的声浪,全身的血液霎那沸腾,胸臆直冲出腔。

季临川赤红着眼看着下方的密密麻麻的大军,牙关紧咬,竟在这时,做出了一个惊人之举。他的手朝脸颊边一抠,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容便随着他掀起的动作,一点一点地被剥落下来,扁平的鼻子拉高了鼻梁,偏黄的肤色褪尽露出暇白,只是一个动作,前后容貌便成两个极端。

众人的呼吸凝滞了,一瞬不瞬地哑然盯着季临川的脸,许多人将眼一揉再揉,不敢相信这绝色与平凡皆是同一人所有。

“我为行走方便,易了容。”季临川简单地说出了自己易容的目的,冷笑生起,将人皮面具一掷在地,厉声一喝,“我夫君已逝,我焉能用假相送他西去,焉能用假相原他遗愿!我要让天下人都认得我,都知晓,季临川是要带你们打下江山,原我夫君遗愿的晏!王!妃!”

“晏王妃,晏王妃,晏王妃!”

晏王妃的名号在一夜之间,响彻了方圆百里。大军出发当日,季临川刻意避开了行入城中叨扰百姓的路线,可惜却避不开长街相送的百姓。

当季临川的身影扑入众人眼球时,众人皆是为之一惊,不是为他的绝色,而是他的英姿。黑甲裹身,将他原本瘦削的身形忖得立挺,充满张力,抿紧的双唇泄出军人的威严,骇人气势让人不禁跪伏称臣。比之他的气势而言,那一张脸完全黯淡了颜色。

没人想到,季临川披坚执锐,英姿如此飒爽,便是季临川他也想不到。

在几日前,还在笑着等待晏苍陵归来的季临川,也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拿起那把当初他嫌弃太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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