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2/4页)

龄应当约莫四十。但由于他长期不曾说话,如今一开口,声音便是十分的沙哑难听,仿若老人。

郭临和世子施加的压力,促使羽林军将白子毓,从最初阴暗脏乱的牢房,移到了这里的牢房,并且就关在距离这中年人的不远处。也是机缘凑巧,德王忙着应付七皇子,无暇顾及牢里一个小小的白子毓。而牢役们又不知郭临和赵寻雪这其中复杂的关系,才让白子毓平白捡了个便宜情报。只可惜他为了逃避刑罚装病不能说话,不然他一定会用无数种方法,从这人的口中套出有用的东西。

赵寻雪看了看面前这个和自己相似的面容,从食盒的底端抽出一格,将里面的湿布巾和梳篦递给对方。

中年人伸手接过,不徐不疾地打理自己。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赵寻雪将食盒摊开,摆放在地上。

中年人整理完仪容,这才端起碗筷。下筷前问道:“你弟弟可好?”

赵寻雪的声音平静无波:“好。”他从袖口中掏出几封信,“这是他近期着人送来的信。”

中年人放下筷子,拿在手中细细地读着。读完之后,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愉悦,语气中微微带了点笑意:“帮他脱离了神医谷,这点你做得很好。只要他不再碰医,日后就不会有人为难。”

赵寻雪轻轻应了声是,便跪坐在原地,不再说话,也不再抬头。

中年人又吃了几筷子,才注意到他。看他太过沉默,便语重心长地道:“寻雪啊,不要怪为父。你和你弟弟,我只能保全一个啊。”

“我明白。”赵寻雪低声说道。那中年人细细地看了看他的神情,确定他并不在意,这才续道:“为父造的孽,确实苦了你了。不过你身为我的儿子,代父受过,也是应当的。”

二人都不再说话,牢房内只剩下中年人吃饭时的咀嚼声。

隔着老远,那守门的役卒喊了一声:“赵大夫,时候不早了!”

中年人一听这话连扒几口饭,吃得急了,不由呛住,猛烈地咳嗽起来。赵寻雪拿起杯子,倒上温热的茶水递过去。

中年人一杯热茶下肚,舒服地长嘘一口气:“饱了。”他把碗筷一推,抬眼瞧着自己的长子。

他似乎比起月前来的那次更瘦了些,也更加的沉默了。整个人仿佛一潭死水,找不出一丝活气。

他便想要叮嘱他几句:“别太拘着自己,有什么想做的便去做。”他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虽然在他眼里赵寻雪确实是快死的人,可也不能说得这么直白不是?他便又找了些话,“顺着德王的意思来吧,不要反抗他。我和你弟弟的命还在他手里。”

赵寻雪道:“我知道的。”

居然又说成这样了。中年人稍稍有些懊恼,看着赵寻雪阖上牢门走了出去,那孤寂欣长的背影,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见到了。他心里稍稍有了点愧疚,可是很快又被其余的不安所取代。

“这都是什么日子哟!”他垂头低声嘟嚷道,“老子居然要靠儿子的死来活命。”说到这里,心中悲哀更盛,他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都怪你,年轻时眼皮子浅,做下那等坏事,结果报应来了吧!”他说着痛哭起来,将脸埋在草堆中干嚎。

不一会儿,一阵鼾声传来,他已经抱着干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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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毓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看了眼蒙蒙亮的天空。郭临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顺手带上门。

阮云在偏房守着也一直没睡,此刻听见响动,便走过来。郭临道:“云娘,你去安顿下贺小姐,就把她……”她一时还没想出如何安排,话到一半堪堪停住了嘴。

白子毓一笑,接过话头:“你若是想叫人不察觉,那还是不要把她当做客人。”他说着看向阮云,“阮姑娘,你新入府内,又是侍妾,多个个把奴婢也是可以的。”

阮云连忙摇头,她虽然不知道贺柔的身份,但看郭临和她秘密谈了一夜的话,想必是个重要的人物,她不敢随意造次。

郭临撑着下巴思虑片刻,点了点头:“这是个好法子,云娘,你就暂时将她当做你的婢女。”

白子毓见她领悟,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郭临换上朝服,和姚易一道往宫中赶去。

马车内,郭临拢着袖子闭目养神,整个人随着马车的颠簸轻微地摇晃。姚易大胆地瞅了她几眼,见她并无反应,稍稍安下心来。

“呵呵,”郭临突然笑出声,“姚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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