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2/4页)

的炉座里添香拜了几拜,扭过头问:“那丫头还没起来?”

停下手,跟清由对了下眼,岩子求情道:“谙达容她缓缓,十五那日陪大爷挨罚,老晚才回来,这几日身上没一点热气儿,想是冻着了。”

张元福嗯了声,拿出怀里的纸单瞧着,“碰着你们仨,细皮嫩肉的,我是打也不得,骂也不得,不如先前那帮小子使唤着顺手,就是他们一走,这地方干净不少,再没那么拉拉杂杂。”

清由笑道:“谙达心肠好,跟家里叔伯似的,瞧着您就亲切,碰着您是我们仨运气好。”

张元福把纸单递给她,无不感叹地笑,“嘴上说得甜,实际上心里头不这么想罢?你们这群丫头,心比天高,能把我们这帮人放进眼里?御花园那老钟有本事,捧出位主子,到头来怎么着?有来有回这才叫人情,拍拍屁股走人,这叫没人性儿!”

清由被呛得脸红,岩子是被他后来的话拉走了心绪,问道:“对了,谙达,后来钟总管怎么处置了?”

他摇头哼了声,“别提了,又咬上内务府那头了,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总之梅园儿里新栽那几棵树,不知道什么原因,没一个成活的,万岁爷正派人查着,老钟就指望他干闺女帮着说句话呐,不过人正是享福的时候,有空搭理他?眼下在慎刑司关着,谁知道什么样了,”说着摆手往门外走着:“那是御膳房给咱们的果单子,照着准备罢,养心殿特别仔细着,这几日水果要的多了,你们忙,我让外头溜达圈儿去。”

听他慢哼着曲儿走远,岩子一面弯腰挑着雪梨,随口道:“赌钱又赚了罢?听声儿挺高兴。”

“内务府今儿开仓放米,这季的钱粮到了,八成是上那地方去了。”清由往果屉里掂着红纸说,“哎,你说懿主子也够能的,干爸爸落了难,都不伸把手,圣恩正隆,说话应该顶用的,这让人心里该有多凉罢。”

岩子努了努嘴,“这谁知道?想必万岁爷也不好糊弄,是撇清还是救人全看自己个儿了。”

没多久外面响起疾步声,张元福进门瞪眼吆喝:“出大事儿了!你俩赶紧把盛苡那丫头叫起来!”

他不是个杀鸡用牛刀的性子,说起事大就当真不会小,岩子心惊道:“谙达别吓唬人,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张元福撩手轰她们往门外去,“你俩老实跟我说,十五晚上盛苡窜哪儿去了,一天都没见着人?”

清由道:“谙达也知道,大爷受罚,她陪着抄了一天字,是她惹上什么麻烦了?”

张元福大步往前迈,“是问晚上去哪儿了!我刚上内务府领钱粮,怎么那帮人说那晚上陪圣驾私自出宫逛集子的宫女是咱们南果房的人!我一想除了她还逃得了谁!宁寿宫正准备派人来找她问话,你们仨住一屋,别跟我说提前没听见一点音儿!”

两人即刻禁了声,他顿下身,调脸沉问道:“怎么回事儿?”

见她俩避开脸不敢说话,他急得唾沫星子乱喷,“事情捅到太后那儿去了!不说也成,看你俩是救她还是害她!临了咱们一起跟着掉脑袋!”

清由吓得两眼泪,“谙达,您可得想法子救救她。”而后就把盛苡得了御赐的事情跟他说了,“原本以为是她在书房里得了赏赐,怎么能想到是她陪着出宫去了……”

“行了!”他吩咐,“岩子去叫人!你领人赶紧把各处都扫干净喽,再被人纠了错处,天皇老子来了也不中用!”

这厢岩子匆慌跑进屋里,见炕上一人竖直溜躺着,天崩地裂了也浑然不知,她轻推了几下,喊道:“火烧眉毛了,还睡呐!”

盛苡睡眼惺忪,齉着鼻子问:“什么时候了?”

一时半会儿叫不醒,岩子发了狠心,“看你还瞒不瞒了,太后娘娘这会子都听说了,等你去回话呐!”

她猛一颤,打挺就坐了起来,额头滚着冷汗珠,脸底儿吓得跟面缸口似的,惨白到掉渣儿。

岩子快手快脚帮她穿戴梳理妥当,拨了拨她鬓角道:“瞧你吓得,”说着“啪啪”拍了拍她脸,“是见大头主子,不便上胭脂,没点儿血色也不成,疼了你也忍忍。”

盛苡彻底醒了,出了值庐,张元福正在门外原地打转转,抬头看见她,眉毛就窜到了头顶,气骂:“你这丫头胆儿真大,这么大件事儿装心里不说,瞒得了谁呐!这不诚心害我嘛!”

她心里愧疚,打了哭腔道:“谙达放心,是我自己到处乱跑,跟您没干系,到哪儿我都这么说……”

到底心肠软,这话真把他的火气堵下去了,转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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