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廉贞瞪大了眼睛,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心中怒意涌起,手中的长枪脱手而出。隔了那么远的距离,长枪到了清格勒处已经没有什么力道,只是将他的肩膀划出一道血痕。

“殿下!”跟在清格勒身边的一个健壮少年看到清格勒受伤惊呼,怒视着廉贞。

清格勒却无所谓地对那少年挥挥手:“没事,这回,连我姐姐的那份也还了。廉贞,咱们两不相欠了。”

廉贞刚才被怒气冲昏了头,现下却平静下来。她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冷冷地回了一句:“我把刚才的话也还给你,你最好别落到我手里!”

等到对方的军队潮水般退了个干净,廉贞下令剩下的人后退到第一哨点等待援兵的到来,重建鹤嘴峡防线。

他们的援兵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姗姗来迟,廉贞将暂管权交给了前来应援的副将江海,带着自己剩下的残兵,护送赵临沂回了大营。

等到向廉镇禀报完鹤嘴峡所发生的事宜已经是次日凌晨。廉贞出了大帐,并没有回自己的居所休息,而是去了大营西面的英雄碑。

大靖朝不过成立几十年,这树立的英雄碑已经竖成了一处碑林,廉贞在英雄碑旁的河边洗了一把脸,然后开始洗她的银鳞枪。

一夜厮杀,枪身上已经沾满了干涸的血痕。廉贞仔仔细细地将那些血迹洗干净,然后靠着一块石碑,从怀中摸出一块干净的棉布开始擦拭手中的枪。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一双黑色的长靴停在了廉贞的面前。廉贞没有抬头,那双长靴的主人也浑然不在意,一抖衣袍坐在了廉贞的身边。

等到廉贞终于将枪擦干净,抬头看了一眼身侧静坐的赵临沂:“忙了一夜,怎么不回去休息?”眼前的赵临沂已经换下了原本那套铠甲,变回了原来的装束,显然是已经沐浴更衣过了。

赵临沂笑笑:“睡不着,你怎么不去休息?”

廉贞摇摇头没有说话。赵临沂打量了一会面前的廉贞。她也已经脱下了本来穿在身上的战甲,红色的披风被清晨的风吹得有些鼓起,衬着脸色有些苍白。

“昨晚的战况你已经和廉将军汇报过了?情状如何?”赵临沂挑起话头。

“父亲派了兵马将鹤嘴峡附近仔细搜寻过了。清格勒的队伍是从鹤嘴峡附近,一家农户家的枯井处进来。那家农户早就死绝了,住在那里的是北狄混进来的奸细。现在那处枯井已经被填了回去,那奸细被捉住之后自杀身亡了,我们什么也没能问出来。父亲派了廉旗加强了对各处的搜索,想来北狄想要再靠这暗道进攻云关是决计不能了。”廉贞回答了赵临沂的话,语气里不带丝毫感情。

赵临沂皱眉:“那你现在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为了昨夜战死的将士们难过?”

“难过?”廉贞一挑眉,“我们云关的将士们没有一个是孬种,为国捐躯有什么可难过的。”

廉贞站起身,手中的枪敲在地上,落地铿锵:“我只是不甘心。”

赵临沂忽然明白过来:“你是说,清格勒?”

廉贞盯着银枪上的那一绺红缨,身上是毫不掩饰的杀气:“当初要不是因为他,也不会害得二哥负伤回京,再也上不了战场。”

那时,廉贞刚到云关不久,还带着恻隐之心,在跟着廉箫围攻北狄一处小部落的时候,在一处营帐里救下了一对姐弟。看这两人形貌,廉贞误以为两人是北狄俘虏去的汉人奴隶,谁知根本不是。

廉贞一时大意,给了那姐弟二人可乘之机,那弟弟手持刀偷袭廉贞,却被廉箫发现。那刀在廉箫身上留下深深的一道口子,血光飞溅的样子,至今廉贞都觉得历历在目。

廉贞身上的气势愈加肃杀,赵临沂听了她说的话大约也猜到了几分,宽慰道:“这一回敌众我寡,错过了这次机会,还有下次。”

廉贞这时却转头看他,眼神有些暗淡:“这一次,我原本可以留下他的命的。”

赵临沂一惊,不知道廉贞当时做的什么打算。

廉贞缓缓言道:“这鹤嘴峡虽然易守难攻,但我手上的兵马也并不占绝对的优势,为了以防万一,鹤嘴峡一路,我都埋下了炸药。”赵临沂惊讶地看着廉贞面无表情的脸,“昨日要不是殿下在场,我会发出引燃炸药的烟火指令。”

“你疯了!”赵临沂惊怒交加地扯住廉贞的手臂,“就为了留下这么一支军队,你想要和他们玉石俱焚?”

廉贞垂下眼:“那清格勒可是北狄的皇子,手下的奔狼营更是北狄军中的精英,怎么算都是我们廉家军占得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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