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 (第1/4页)

出乎意外,玉真道长并不是传闻中的仙风道骨,他身材微胖,穿着一件半旧的道袍,就像普通的老道士似的坐在黄花梨书案后面。

颜如玉是正主,她首先开始将两枚八卦铜钱握在手里里摇卦,八卦铜钱落在桌面,玉真道长在一张白纸上记下卦象。

反复三次后,颜如玉在白纸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那玉真道长默算片刻,什么也没说,却要下一位小姐来摇卦。

下一个是姚知芳,她照着颜如玉做了,那玉真道长依旧不说话,请最后一位小姐摇卦。

睡莲照着做了,也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

玉真道长将三张纸摆在书案上,沉吟良久,似乎面有难色。

三个手帕交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这时,突然一阵怪风到,但见一只虎斑大猫从玉真道长身后的帷幕里跳将出来,喵呜一声,在黄花梨桌面亮出锋利的爪子,将那三张白纸疯狂的撕扯着,等诸人反应过来时,三张纸已经“横尸遍野”了!

喵呜!

虎斑大猫尤嫌不够,含着几张破纸片跳窗而去!

三个手帕交躲在墙角处,被闻讯赶来的丫鬟婆子们团团围住,都没有受伤。

玉真道长对三人深深一辑,以表歉意,道:“贫道窥破的天机太多,老天今天不让贫道算命,贫道不敢逆天行事,三位小姐请回吧。”

拜佛被蛇吓,拜仙被猫惊。睡莲感叹自己此生注定与仙佛无缘,和颜如玉、姚知芳败兴而归。

玉真道长过了几天便离开京城四处云游去了,官道上,玉真道长骑着青骡,顺着睡懒觉虎斑肥猫的毛皮,喃喃道:“那天多亏了你来救场,不然老道我该怎么下台?三个小姐,一个贵不可言、一个凶险之极,最后一个干脆是个死了好几年的人,老道我要是说了出来,都是要得罪人,甚至掉脑袋的……。”

102寄人篱下左右为难,身世凄凉噩梦缠身

浣纱院,暮色已冥;皎月当空。

茜纱窗下;少女窈窕的剪影如梦幻般坐立在炕上。

“小姐;这针线活明天再做吧;小心伤了眼睛。”崔妈妈端来一盏燕窝,搁在炕几上。

“我身子好着呢,那里需要每天一盏燕窝补着?明儿就断了吧,正经睡莲妹妹都没有这个每天一盏燕窝的份例;我一个外人何必讨厌嫌呢。”王素儿穿着月白绫缎小袄,松花绿挑线裙子,手里做的是一个佛头青抹额,预备着过年时献给外祖母。

崔妈妈轻轻吹了吹燕窝盏上的热气,用手腕的皮肤试了试滚烫;反复几次后,这才往王素儿

那边轻轻一推,说:

“温度刚好,小姐赶紧喝了吧。唉,你就别多心了,横竖公中没有出半两银子,这燕窝是老太太从私库里拿出来的,老太太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她们能说什么?”

王素儿放搁下活计,吃药似的咽下香甜滑嫩的燕窝,接过崔妈妈递来的帕子按了按嘴唇,叹道:

“话虽如此,可究竟瓜田李下,到底要避讳些才是,这府里成天风言风语的,说老太太的私房迟早都给我掏空了,正经嫡孙嫡孙女却不顾了。”

“五舅母对我只是面子情,去年因为我帮着睡莲妹妹,害得她被外祖母在松鹤堂外罚站两个时辰,失了颜面。这个间隙本来无法弥补,现在又多了这么个谣言,五舅母在老太太跟前还能装上一装,做出关心外甥女的模样来,可到了人后——。”

“唉,奶娘,你也是瞧见的,五舅母现在对我是浑身都看不上眼,慧莲妹妹有次还在学堂说什么‘鸠占鹊巢’,指桑骂槐的说这事,幸好姐姐妹妹都没理她,她才住了嘴。”

崔妈妈怒道:“痴心妄想,老太太的私房,那里轮得到五房?那是要留给嫡亲孙子佑哥儿的。”

王素儿道:“奶娘有所不知——那位先夫人的嫁妆产业,目前也是在外祖母手里,以前先五夫人魏氏在世时,外祖母已经交给魏氏了,可后来先五夫人去世,五舅舅就那些产业交还给了外祖母打理,虽说现在的五舅母进门八年了,却至今都没交还给她。”

“难道五房是担心老太太把先夫人的嫁妆独吞了?哼,先夫人吴氏的嫁妆的确比老太太多,可是那是在成都的时候,如今也不过是几百亩田地、几百压箱银子、两个租出去的铺子,成都最赚钱的蜀锦铺子,都是颜家祖产,而非先夫人的陪嫁。”崔妈妈满是不屑,道:

“颜家搬到故都南京,才慢慢发达起来,老太太用自己的嫁妆银子打理产业,积攒下现在丰厚的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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